道:是,臣放肆,请公子惩罚。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像极了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恐怕公子会愈加反感。
但若是就此放弃,难道真的要接受他被公子彻底厌弃了吗?
既然你自己知道,还愣着做什么?这句话从上方传来,梨休春一时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意思。
是让他自行领罚,还是叫他别再跪在这污了公子的眼、赶紧滚?
如果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
然而下一刻,那怎么听都没有丝毫和缓语气的话,却让他顿感惊喜地抬起头来。
青年从卧榻上下来,没有套上鞋袜的玉白双足在低着头的狭小视野里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垂下来的柔软衣料遮盖住了。
打水、换新斗篷、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要我来教你吗?对上男人终于敢抬起头的脸,晏长初自上而下俯视着,道:梨督主养尊处优惯了,做不来这些活了?
那分明是嘲弄怪罪的话语,可向来只被敬畏巴结的西厂总督却喜不自胜。
是!不臣马上就办!
梨休春从地上站起来,考虑到公子身体不好,再着凉必然不行,最先熟门熟路地拿了件新斗篷,替代了掉在地上已经脏了的那件。
还好他没有只送一条斗篷,这会儿不至于要换成小皇帝送的。
然后去打了水,用内力迅速加热。
刚刚被那样冒犯,公子肯定想尽快洗手,烧水太慢了,而今天这种天气,怎么能让公子碰冷水?
上滁宫的下人们惊异地看着梨督主忙碌地进进出出,似乎是在干他们平时的活,让人几乎难以置信这是真实发生在他们眼前的。
好在虽然殿门口换了新人,殿里面还是有以前的下人留着的,也就有人能作为前辈解释。
梨督主以前是上滁宫的人。那宫人说,要不是沾了公子的光,也没那么快就能拿到西厂的好差事呢,更别说爬得这么快了。
这么看起来,虽然传言说他心狠手辣,但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那些新来的下人里出现了这样的看法。
但没等他们再多说几个字,梨督主就已经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了。
并且还在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往日对对方的惧怕加上近来的传闻,让以前在梨休春威压下过活的人都有些不安。
其他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他们这会儿算是在背后谈论的当事人发现了,并且这个当事人还相当不好惹。
果然,男人开口便有些不善,你这说法十分欠妥。
这是在对着一开始解释的以前就在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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