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同随行的宫人想得漫无边际,一边在见到青年准备上马车时,自觉地蹲下身来,让对方能顺利上去。
就是在这时,一旁传来的目光像刺人一样落在了他身上,让他心中抖了一下。
是梨督主,可自己只是在履行职责,应该没有做错什么才对。
是错觉吗?因为对对方的凶名心有戚戚,所以才觉得平常看过来的眼神也很可怕吗?
很快,他就发现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了,因为等到了目的地,晏公子要从马车上下来时,梨督主一脚踹开了准备蹲下去的他,指挥着手下的人换成了不知从哪来的小脚凳。
晏长初为这一出顿了顿脚步,在踩上凳子时看了梨休春一眼。
男人低眉敛目,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晏长初便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
梨休春说要像过去一样服侍晏长初,他就真的彻底取代了原本在这一路上照顾对方的人,像过去一样接手了所有近身事务,落实了贴身保护这几个字。
休春。
青年叫他的时候正靠坐在床上,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墨发披散下来,只在衣衫外披了件外袍,很是慵懒。
大环朝的秋猎活动,不可能到了就开始,必然要好好休整一下,养精蓄锐,因此所有人都和平常一样准备休息。
和晏长初不同,梨休春此时还穿着来时的那件官服,听见公子叫他,便走近了对方,是。
晏长初看了一会儿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然后说道:蹲下来。
梨休春也没问为什么,听到对方这样说,便依言蹲了下来。
青年本放在床上的腿就踩上了他的肩膀,一使力,男人就倒了下去。
梨休春本是能稳住身形的。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来,他都不会这样轻易就倒下去了,可那个人是晏长初,他就完全想不起来要稳住身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