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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魔没有拆穿这个借口,就好像他们是真的在现实世界中对话一样。
坦格洛便再度微笑起来,可衬着手中忽然出现的短刀,本该是极温柔的笑意,也显得有些不寒而粟。
若是有别的人在场,或许会很担心刀尖接下来会被对准的方向,因为这样的转折像极了恐怖片里突然显露杀意的角色与紧张的情节。
然而,浅金长发的青年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杀意,脸上的温柔也很货真价实。
他只是将刀对准自己划了一道,然后将伤口正在流血的手伸到少年面前。
但是没关系,今天就这样将就一下吧。他这样说。
自然,充足的魔力对精神上的恢复是有一定的益处的,何况以往毫无效用时,坦格洛也坚持要耶恩喝掉定量的血,现在也仍然这么坚持。
那只手就这样定定地停在嘴边,血汩汩流着,仿佛不照他说的将就一下,就会一直停在那。
雪白长发的少年便在短暂的几秒安静后,贴上了对方的伤口。
没有扮演任何其他种族的梦魔既没有尖牙,也没有尖耳朵,二者的体表温度也是相近而无一丝冰冷的,唇瓣柔软、牙齿没有碰到一点伤口,缓慢地喝着。
受伤的疼痛、能够这样流血的伤口的疼痛,应当会比一切都更鲜明,即使这是梦境,恶魔也没有自行调整任何别的东西,痛觉不会消失。
就像身负双翼的青年说餐具都被借走了,被借走了的餐具也就都跟着他的意识而消失了。
所以坦格洛是能够像在现实中一样,感受到与在现实中受伤时同程度的疼痛的。
但是但是,比起在例行放血时早就习惯了的疼痛,对于坦格洛而言,除此之外的触感反而是更为鲜明的。
与皮肤相贴的柔软与温度、舌尖清浅地滑过血液,这是与将血放到杯子里推到耶恩面前截然不同的感觉。
明明按理来说,少年是被补充魔力的那一个,更应该为逐渐充盈的力量而感到满足,但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格外平静的。
与之相反,本该更加感到疼痛不适的青年,明明既没有血族能渗入毒素的尖牙,也没有得到任何魔力的补充,正在流失鲜血和魔力的一方却颤动起眼睫,是与不适截然相反的隐忍。
白色梦魔停下了喝血的动作。
啊,愈合了。坦格洛这么说着,将少年抱了起来,侧头显露出的脖颈部位又绽开一道伤口。
这一次没再用利器划开,而是凭空出现的伤口,就像手上的那道,是在恶魔主动离开后的下一秒,才缓缓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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