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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倪蔷在绛家的聚餐上听闻绛伯庸和王澄绚正式离婚的消息。
绛马陆拄着拐杖站在厅堂前看着那份通知很长时间,最后捏着文件道:“仍然,带我去看看老战友。”
绛仍然开车载他到烈士林园。
林荫道附近空气湿润,倪蔷和绛仍然陪着绛马陆到一座墓前,绛马陆扔掉柱状跪在地上,痛声道:“老伙计,再过些年,我应该就能下去跟你赔罪了……”
绛仍然拉着倪蔷退出去,到附近的亭子里,他抽了支烟,徐徐说:“老爷子的老战友姓岳,岳飞的岳,俩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起参的军,一起上的战场,也是一起娶的媳妇。但他没老爷子命好,战死沙场了,留了个孩子,当时才一岁。你说血缘这东西奇怪么,自从我大哥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就没再叫过老爷子爸。都说生不如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倪蔷说:“大哥性格跟你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绛仍然点点头。
倪蔷看着他说:“有件事我没有跟你说过,是关于大嫂的……其实那个时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哥跟她离婚,包括安安的婚事,还有你的……她心里难受,觉得亏欠大哥很多,也亏欠绛家很多。后来,也是她带你爸妈见我的。”
绛仍然幽幽说:“我知道。她做的这些,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一个人。”
倪蔷苦涩一笑:“我都不知道这样随她毁掉自己的名声到底是不是在帮她好,她宁愿背负一个坏女人的名声,也要让大哥跟她离婚……”
绛仍然掐灭烟头,沉声说:“这就是你说的,是每个人的选择。”
曾经为一己之私,选择欺瞒,而今为了爱和成全,也需要欺瞒。
倪蔷说:“这种爱的方式太残忍了。”
绛仍然刮了下她的鼻子,哼笑道:“多愁善感。你放心,我没有大哥那么高的性子,你也没有王澄绚那么狠心。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先去车上等,我去看看老爷子。”
倪蔷拿着他的外套回去,路上他的手机响,倪蔷看了眼,替他接起来,“喂,请问是哪位?”
那边人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惊喜:“您是绛太太吧?”
“是的,您是?”
“我是都市财经杂志的编辑,想电话采访一下绛先生关于他的投资事业。请问绛先生在您身边么?”
倪蔷看绛仍然和绛马陆从丛林中走出来,她说:“他在,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他。”
绛仍然到车前时,她把电话递给他,“杂志社的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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