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人向来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他今次带着护腕,手臂的肌肉硬朗扎实,看不见上次那枚青印。赵恪蓦地想起青桐,便欣然应下。
独孤面露感激,径自下得高台。
赵恪便转而看向皇上,压低嗓音道:“臣下风流债惹得太多,这些年药汤不断,亲事还是免了,不好祸害良家……倒是这比试,皇上说是要输,还是要赢?”
要输还是要赢……
赵慎眸光潋滟,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输赢岂由人说了算,恪弟就如此有把握自己不输嚒?”
“那倒不然。”赵恪谦然做了一礼,见独孤已至台下,便拂了衣摆告辞而往。
冬日的雪一下起来就不知停,那驯猎场中白茫茫一片,两骑骏马在空旷下驰骋,有猎物被打扰,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又窜进去,怕被射中,惊慌躲藏。
赵慎起身去往栏杆旁,见那燕王一袭靛青色长袍在风中飞扬,背影清伟而劲爽。便从长桌上拿起一张长弓,对着他的背心瞄准,瞄而不射,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北魏祖训,赵氏皇族子嗣之间不得互相残杀,倘若帝王动了干戈,一样废立新帝。老太监张德福站在一旁看,便有些慌乱,想开口提醒,又怕是自己胡乱猜错了圣意。
一只孕中母兔忽然冲至跟前,燕王赵恪急忙持缰勒马,回过头来戏谑一笑。
他还是心软。
赵慎箭头一偏,那高空中一只翱翔的飞鹰便直直栽向地面。
他虽多年宫中坐阵,然而箭术一样不曾衰减,不管飞得多高,照样轻易将猎物射中。
“好!”“皇上好臂力!”周围响起一片恭维之声。
伤鹰从高处极速划落,径自栽到西北角一个灌木丛后的空地上。
那空地上依稀炊烟袅袅,有妇人在三三两两戏耍,人影稀疏。见鹰落下,一个胖大个的便扑上前去,一众人打打闹闹不成体统。
赵慎便蹙了眉头:“那边是哪里,几时竟有人在宫中擅自引火?”
“这……”老太监才要解释,鸿胪寺卿已然抢先开口:“是微臣闺女住的冷宫,可怜俺的如花,吃不饱,睡不好,如今逮啥就吃啥……”
鸿胪寺卿姓方,祖上屠夫出身,骨子里带出的粗犷。只因是功臣后裔,便袭了官位,然而平日里却不做事,都是底下人在操持。
方大人是来替闺女求情的,赵慎却并不将他的暗示听去。
那深邃目光在远处搜寻,却寻不见一抹红影,蓦地又恍然,如何会有红影?复又不自觉地寻找青影,然而青青灰灰一片,哪里能看出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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