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严小叔都摸着胸口:“这跟进鬼门关似的……”
沈全:“可不,这还不是春天那会儿,好些人就差点冻得命都没了。”
沈全垫着脚尖看儿子的身影,见不到儿子身影他这心就一直提着。
沈陵听从父亲的,一出来就把蓝带字系手腕上挥,他人矮,容易湮没在人群里,沈全很快就发现了他,心中大定,赶紧挤入人群去寻他。
关在里头这几日下来,沈陵都没怎么睡好,脸色不用说,因昼夜温差大,最后一日流了鼻涕,没带帕子,都只能用外衣擦一擦,也没办法嫌弃自己。
沈全看着就心疼坏了,蹲下来:“上来,爹背你,咱租了牛车,快到车上去。”
“爹,我自己还能走。”沈陵不好意思。
沈全催促道:“快点,这儿人多。”
沈陵爬上去,沈全稳妥地背着他在人群里挤,沈陵那一刻感觉十分安心。
他们先上了牛车,很快严家叔侄也来了,严清辉没比他好多少,头发都乱糟糟的,但没病算是不错的了。
严小叔后怕地说:“听说有个考生因为生病还来考,出来就不行了,昏倒了。你说这没命了考中也没用啊……”
大家都想到了张伯礼,沈陵忙问道:“伯礼兄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了,你们在里面的第二天就回建业县了。这孩子是个好的,还特地买点点心来感谢我们,说他爹脑子不清楚,和我们赔礼道歉,我们哪儿好意思生他的气。还是他那个爹糊涂,据说后来喝了两日的酒,把自己喝得烂醉,还是你严叔去给那孩子煎药。”沈全提起张家父子就不止地摇头。
严小叔憨厚一笑:“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那孩子瞧着也可怜。他爹醉成那样子,他瞧着习惯了,他爹喝醉了还在念叨科举,跟梦魔了似的。”
沈陵想到了范进中举后的疯态,虽说不是一个情形,但都是因科举而疯,张父的更让人捉摸不透,是他儿子科考,他怎么看得比命还重要。
沈陵是无法想象这种执念的,他自己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沈全和严小叔商量什么时候回去,沈陵和严清辉都不想在这边等榜,等榜还需要六日,严清辉心疼住宿费,沈陵觉得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