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这些都是你缝的吗?”他手里捏着布老虎,指了指桌上零星放着的几件小布玩意儿。
“对呀。”一提到这个苏晚晚来了劲,手舞足蹈,“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也能拥有一间属于我自己的绣萝商铺。”
她谈论起自己的梦想,眼睛里泛着光。
那个时候的年纪真奇怪
只需要一眼
就记住了一个人
他的人生有了反转,是在母亲暴毙后的第叁天。
而他,一个人跟尸体相处了整整两天。
那天,来了一群人,暴力劈开他家的小木门,他第一次看清外面的世界,被突如袭来的光灼了眼。
那群人站在光下,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就是他。”一旁的男人穿着长裤短褂,指着他畏畏缩缩对着为首的男人哈腰点头,“清子说过,她有个记忆力超群的孩子。”
十岁以前,他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十岁以后,有人告诉他,只要好好听话,什么都有。
跟着眼前的男人踏出家门,他回头看了眼横躺在卧的女人,开口就是天真的想法,“你们,能帮忙安葬吗?”
“只要你乖乖听话。”
这话就像一句咒语,自他十岁那年,就牢牢禁锢着他的自由。
到了顾家,他发现,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子。
第一天,就有人来回摸着他们的身型头骨,挨个给取了新名字。
顾景江。
敬仰、江水,自强不息。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为首处世不惊的男人,正是顾家的总管,顾家上下大小事务由他一人打理。
他将他们一个个训练。自始至终,他都没见过顾家大当家。
他记性好,对数字敏感,可惜不喜交流,为此吕总管派了个成日跟着他的老师。
美其名曰是教导,倒不如说监视来的更贴切。
没日没夜,他重复的永远是机械般的算数生活,尽管如此,这比他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要好得太多太多。
他很知足,唯一难过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跟小绣娘告别。
告诉她,自己现在能吃饱饭了,不用她再爬着云梯冒着风险给自己送吃的。
告诉她,他想她。
直到有一天,吕总管领回来一个女孩子,那女孩一身罗衣,看起来稚幼又可爱。跟他的小绣娘好像。
可是他很清楚,那人不是他的小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