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不会有事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薄唇又抿了一口酒进去。酒香甘醇,苦中带甜,与轻微的热意一同自喉中划过,垂眸看了看手中瓷盏,见酒就剩了一个杯底,便又拿起酒壶去倒。
“你不是猜到朕的意思了?怎么还借酒消愁?”
云婵后脊一凉,手中连忙将酒盏酒壶一搁,身后之人又添了一句话:“坐着吧。”
“陛下……怎么来了……”想着方才让林端传的话便心中发虚,一边觉得做到这个位份上的宦官都是会圆滑处事的、不会当真照着她的气话说,一边又怕林端不敢违自己的意、当真照原话说了——目下看来,还真是照原话说了,连皇帝都亲自来了。
“你让林端专程传话,朕当然要来看看。”霍洹一声笑,信步走到漆案的另一边坐下来,“说吧,想先听朕夸你聪明还是先听朕说你脾气大。”
“……”云婵哑着想了想,而后恭顺道,“陛下请说,臣女谨听。”
“你的原话远没有林端说得那么委婉吧?”霍洹瞥着她,“罢了,原话朕不问。朕就解释一句——朕不是信不过你、觉得你不会照办才不跟你说实话,是怕你知道实情后装得不像。”
云婵蕴着笑意,剪水双瞳清盈盈地望向他,少顷,稍颔了首,口吻谦逊地道:“陛下九五之尊还如此打着哑谜蒙骗旁人……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讥讽得不留面子,霍洹眉头狠一蹙,说得切齿:“胆子见长。”
“不敢当。”云婵又颔了首,“臣女不过仗着兄长现在在狱里罢了。陛下您既有心重用他,总不好为这么一句‘夸赞’发落了臣女这个做妹妹的,是不是?”
“谁说朕打算重用他了?”他冷眼看着她不承认,心下更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的。明明没有跟她说过云意办了什么事,她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消息还挺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