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紧拽住他,摇头连连,“不……夫君不要告诉皇兄。皇兄为婵姐姐的事已恼得杀红了眼,若让他知道,我……”
“小婵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云意一声沉喝,甩开她的手切齿而道,“竟还想瞒下去……若小婵回不来了,你还能安心度日?”
“夫君我……”霍檀惶恐以极,望着云意,语声直打了颤,“冯家没了、母后大约也……命不多时,我只有夫君了……”
她向前跌了一步,怕云意离开又要伸手去拉住他,手伸至一半,又自己缩了回来,她的声音听上去凄凄的:“从小,我就知道皇兄和母后不和……可是我没算计过,没有帮过谁任何一次,还是常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她哑笑一声,抬眸看看云意,“夫君以为皇兄与冯家这一争里,最为难的是皇兄或是母后么?是我!”
霍檀哭了出来,云意下意识地要伸手给她擦眼泪,手上紧握了拳忍住,一动不动地听她继续说。
“可即便这样我都没有算计过谁——巫蛊是唯一一次!”她抬手擦着眼泪,望一望他,续道,“因为那次我才有了把柄抓在母后手里……我怎么敢不答应!这把柄关乎夫君啊……”她苦笑着摇头,抽抽噎噎的,再忍都忍不住眼泪继续往外淌,“我不想让夫君厌弃我……”
因为血脉相连,霍檀夹在皇帝与冯家间这许多年,可见心里也是真苦的。
云意短短一声哀叹,定了定神,又看一看她,再度转身离开。
“夫君!”霍檀彻底慌了,原道他会心软,没想到他听完后还是要入宫去禀。愕了一瞬才提步去追,他已出了卧房,她又追得急,在门槛处足下一跘,猝不及防地跌了下去。
云意眼疾手快,目光一扫就回了身,手在她胳膊上一扶。轻而易于地把她扶稳了,手上的力气很温和,出口之语却仍冷漠如斯:“你该知道小婵是我的亲妹妹,此事我绝不能瞒陛下。”他语中一顿,手上将她松开,“当初冯家要杀我,是你去狱中救的我,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言外之意,若已先将云婵推了出去、现在又要一瞒再瞒,为了个人所求而不顾他人性命,和冯家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