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思想起了当初在酒宴厅外,盛文恺有意推脱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看馥君那神情,便知道在她的心目中,盛文恺始终都是温文有礼举止合宜的翩翩公子,若是告知她当时情形,只怕会让她心灰意冷。
于是只道:“他才来京城,自己还没站住脚跟,应该没那么大的力量吧?”
“可要不是他,又有谁会……”
“姐姐,盛公子和我们已经十年没见。”相思顿了顿,望着她道,“也许他早就成婚了。”
馥君那双秀丽的眼眸迷濛了水雾,她很快闭上双目,压着声音道:“说这做什么?我又不会还心存幻想。”
相思心里沉甸甸的,也不好再说下去。车内安静了下来,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铮铮淙淙的琴韵之音。相思挑起帘子,刺目的阳光斜射在前方金粉流丽的牌匾上,“轻烟楼”三字赫然在目。
“到了。”
马车停在了轻烟楼门口,相思将馥君搀扶下来,随行的番子本来还要等在这里,相思却道:“我想进去再陪姐姐一会儿,你们先走吧,我自会回淡粉楼去。”
于是番子和车夫就此离开,相思陪着馥君才到轻烟楼门前,看门的小厮就叫起来:“你们,你们居然回来了!”
相思皱眉:“难道不能回来?”
小厮摸摸头,道:“不是不是,我前些天听说馥君姐姐被抓进了西厂,心想这次可……”他嘿嘿笑着没说下去,这时李妈妈拢着头发才从楼内出来,一见馥君也是惊呼连连,忙不迭问起被高焕抓去后的情形。
馥君蹙着眉往里走,一时间轻烟楼里其他官妓乐女闻讯而来,纷纷问长问短,相思只好替馥君挡着,连声道:“姐姐身体虚弱,有什么事情等她恢复了再说……”
好不容易上了楼回到房中,相思扶着馥君让她躺下,自己又忙着给她端茶送水。馥君过意不去,撑着身体道:“不要忙了,你这些天也受罪不少,快坐下休息。”
相思替她送来手巾,淡淡道:“还好,没怎么受折磨。”
“我在养伤期间,有时会听到远处有人惨叫怒骂……”馥君心有余悸,“还以为这一次难逃劫难,落在这些豺狼手里,比在高焕那儿更为可怕。”
相思倚坐在床栏边,露出微微笑意:“姐姐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你又没惹西厂的人,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馥君瞥了她一眼:“是你想得太简单,那是些什么人?不男不女,阴阳怪气,最是狠毒狡诈,怎能以常理考量?”
相思无言以对,这时却听房门外传来李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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