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去,“你要是嫌命长,尽管再异想天开好了,以后可别怪我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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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京城的马车上,江怀越闭目静坐,对面的杨明顺一边为他煮开茶水,一边絮叨:“小的刚才都对她吩咐清楚了,她顶替瞿信,往后按规定时日传递讯息,若是有重要事件,可直接向小的禀告……”
他没有回话,脑海里浮现的还是相思站在挽春坞堂前的样子。未干的泪痕,隐忍悲伤的眼,以及倔强下拗的唇。
好像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的这种神情了,而且多数都是因为自己而引发。
奇怪的是,明知她心里鄙薄憎恶,却还一次接一次地想去再次触怒,以显出最后她总是无奈,而自己永远是胜者姿态。
——好像有点无事生非?还不够忙么?
江怀越靠在背垫上,按着眉心骂了自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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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天,相思回到淡粉楼的时候,只觉头重脚轻,连上楼都步伐沉重。严妈妈本以为她既然是张奉銮特意叫去的,就该十拿九稳能被选进宫去,可一看相思回来时候那模样,就琢磨出苗头不对。
问相思,才知道若柳的死讯,啧啧惊叹之后,又得知相思压根就没遇着机会献曲,不由得气恼责骂:“张奉銮不是亲自带你去的吗?怎么弄了半天连曲子都没弹?要是能被选去给太后祝寿,咱们这淡粉楼不也沾上喜气?你到底想着些什么?!”
相思又不能将实情说出,只皱眉道:“妈妈,若柳一死,当场就乱了,大人们忙着处理事务,哪有功夫再听曲选人?进宫也不见得就是好事,万一圣意不满,降罪下来,您也得跟着受牵连。”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别跟你姐姐一样,烂泥扶不上墙!”严妈妈恨铁不成钢,顺手拎着团扇给了她一下,将她发间的珠花都打落了下来。相思心里郁结,看都没看一眼,就独自进了房间。
楼上楼下都有姑娘们看着,严妈妈丢了面子更是窝火,站在房门口好一顿刻薄怒骂,直至惊动了客人出来探问,才悻悻然离去。
相思坐在梳妆台前,朦朦铜镜里映着失神面容,严妈妈到底在门外骂了多久,她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脑海里全是凌乱错杂的画面,忽而是若柳那圆睁双眼的惨状,忽而是裴炎步步紧逼的叱责,忽而又是江怀越那阴晴不定、寡情薄意的模样……
在挽春坞内,杨明顺说了许多许多的规矩,她得全数接受,要不然就是背叛西厂,不仅自身难保,还会危及馥君。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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