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小的是受杨公公委托来的,这里还有他一封信,说是得亲手交给督主。”小内侍战战兢兢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
江怀越接过信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里边应该也只有薄薄一张纸。
他一边拆着信封,一边问道:“他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他……”小内侍匍匐在地,似是不敢多言。江怀越动作微微一顿:“怎么?有事就直说。”
“回督主的话,小杨公公他……”小内侍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声音发虚,“他已经走了。”
江怀越愣在了原处,隔了好久,才哑着声音问:“走了?你什么意思?”
“就在昨天晚上,他起先还叫我帮忙去烧点水,可是等我回屋子时,却发现,发现他已经……合上了眼睛。”
“你在胡说些什么?!”江怀越暴怒起来,冲上去一把将他揪起,“他好端端地怎么可能死?!你是谁派来造谣生事的,不怕掉脑袋?!”
小内侍惊慌失措,挣扎道:“小的,一点都没胡说啊!千真万确的事情,就是怕您不知道,所以才特意来禀报一声……”
“怎么可能?!他前些天还给我写过信!”江怀越头脑发胀,眼前迷濛一片。
“他到献陵后不久就病了啊……”小内侍呜呜咽咽地道,“您也知道,咱们守陵的吃穿都不能跟宫里的相比,他又不怎么愿意喝药,在那阴冷的地方待久了,夜里常常咳得睡不着,还得轮替着去守着长明灯。我知道他以前是您的手下,还劝他写信请您帮忙弄他回来,可他只是笑,也不说话。最近天热了,城里的郎中更不愿意来皇陵这边,还是我跑出去给他又抓了点药,回去后跟他还聊了会儿,结果就去烧水熬药的功夫,他怎么就走了呢?”
江怀越浑身发冷,紧紧捏着信封,半晌不能动弹。
耳畔嗡嗡作响,似乎是余德广在询问什么,他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既听不清,也说不出。
过了许久,形同麻木的他,才艰难地拆开信封,取出了那张素白单薄的信纸。
上面只有短短的数行字。
“督公,请恕我先行一步,先前曾牵挂难忘的,有劳您多多照拂。这辈子我偿还不起,若是有来生,再竭尽全力报答恩情。”
眼前洇染重影,泪光间字迹模糊,几不能辨。
他深深呼吸着,甚至无法在旁人面前抑制住情绪,颤着手转过身去,失魂落魄撑在桌沿,整个人好似完全失去了力气。
余德广在一旁埋怨:“怎么病成这样也不来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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