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会很深吗?”
“不深,但你脱皮的地方这一块那一块,颜色深浅不一,要有心理准备。”
“那……”
“我要跟你说没疤痕,那是骗你的,而且你这还不知道今晚起不起水疱,要是起了抽积液,更难看。所以一旦起了赶紧按铃,别拖,知道吗?”
那边儿刚刚躺着的中年妇女,原本睡着,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们讲话的动静儿吵醒了。
嫌热闹不够,伸长脖子往这边瞅,“哎哟,小姑娘家家大腿上留了疤可不好嫁人呐。”
护士好心帮她说话,“人家有男朋友了,还陪她过来的。”
倪芝看着自己颜色深浅不一的烫伤伤口,没有开口辩解。
“那就好,我生孩子时候剖腹产,我们家那口子老嫌弃了。”
她说这话,倪芝和护士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旁边打着鼾的男人,睡得死沉。
中年妇女一脸嫌弃,“瞅见没,就这德行,唉老夫老妻了哟。”
护士刚给她裹上了一层纱布,陈烟桥果然拎着拖把回来了。
弯着腰默不作声地把她走了一路过来淌下的水迹拖了。
陈烟桥低着头时候,发顶有几根白发清晰可见,中年妇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你俩差挺多岁吧?年龄大的爷们儿,老疼人了吧。”
陈烟桥错过了一番谈话,往倪芝方向扫了一眼。
他接了话,“十岁。”
倪芝不知他是随口乱说,还是大概记得她学生证上的生日。
中年妇女啧啧两声,“老夫少妻哟。”
陈烟桥过来拖倪芝脚下的水时候,倪芝才小声说,“她说我有疤嫁不出去,护士以为你是……”
她没说完,陈烟桥就低声说,“没事。”
他一个中年男人,在陌生人前确实不在乎这些。
不过倪芝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由他陪着出现在医院,她会在意别人说什么。
护士匆匆拿了住院条纹裤子来以后跑了。
倪芝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裤子,把陈烟桥刚拖过的地方,又留下几滴新的水印子。
然而他拖完一轮,就自己杵在窗边站着,他还穿着那件白背心,裤脚儿因为推小推车,蹭上点儿灰,就差没在耳朵上别一根儿烟。
他明明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好不容易头发不在两侧,大概是发质硬,被他搂在脑门儿后,却硬生生添了一股潮范儿,让他气质完全不似民工。
他不提换裤子的事,离她站得老远,视线根本不往下瞥。
倪芝下意识隔着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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