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我不能看着他这样,我要去救他,鸣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学着宋平舒的样子,焦急地质问许绍钧。
许绍钧回答不上来,丧气地说:“我不知道,大约是在狱中吧,我们的好些朋友都在想办法搭救他们。”他顿了顿,又看着我说:“你一介女流,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等雨停了,早些回去吧。”
我不知道许绍钧是真不知道,还是仍不信任我,总之他嘴里套不出更多信息了 。顾鸣章到底在哪,有没有危险,恐怕我只有寻别的门路去探听了。
做戏要做全套,我装作不死心地在书局中翻找着有关顾鸣章的信息,末了没有收获,又委屈巴巴地盯着许绍钧,希望他能多说几句。可这人像个书呆子似的,非但没有阻止我,还埋头到书堆里,默不作声起来。
我没了指望,只好坐等雨停,随手拿了一本画报翻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明朗起来,雨水淅淅沥沥的,没了初时的阵仗。走近看,稀疏的雨珠打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雨停了,你该走了。”许绍钧再次开口却是为了赶人。
“我还能再来这里吗?如果有鸣章的消息,请一定及时告诉我,好吗?”我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祈求他。
“这里很危险,如无必要,你还是...还是不要再来了。”许绍钧看起来不想再生事端,可言语间又没有那么坚决。
“那...我要从你这订份画报,就这个《民友》,请准时送到思南路宋公馆来,定金我给你放这了。”不容他拒绝,我将钱放下就推门走了。
他不许我再来,那我只能想办法让他自己来找我了,不会有人连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的。
许绍钧追出来在后面喊着什么,我只当没听见,快步拐进别的街口,混入人群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