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咱们还有几日到京?”
兰香道,“改走旱路应该会慢些,还有七八日罢。”
绣心点了点头,“我乏了,想睡会儿。”
“嗯。”兰香见状也没有再应声,替绣心垫了个小枕头,服侍她睡下了。
绣心这一睡就到了黄昏时分,在马车上睡到底不舒服,加之先前晕船折腾了一整天,故而下马车的时候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头晕脑胀,心口沉闷。这不是在家里,绣心也就忍着没声张,晚间稍喝了几口汤便上去歇着了。
至了晚间,兰香才将将睡下,忽闻几声痛苦的呻吟,才猛地惊醒过来,从小榻上起身,却瞧见绣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都干裂了,一摸额头,烫得惊人。兰香吓了一跳,想要去请大夫,可是现下夜深人静的,她与绣心皆孤身在外,又有什么人可以依傍的呢?
兰香先去外头打了温水,打算给绣心先敷着额头降温,也是巧了,正遇上出恭回来的莫砚。莫砚见着兰香笑着问了一句,“兰香姐姐,这么晚怎么还出去呢?”
兰香道,“我们姑娘病了,额头烫得吓人,可现在又请不到大夫,莫砚小哥,能不能劳烦你去请个大夫给我们姑娘瞧瞧?”
莫砚闻言哎呦了一声,心内思忖着崔绣心虽不得二爷的喜欢,可将来到底是王家正经的主子,故而也不好怠慢的,“二爷身边离不了我,不如我去叫个小厮出去替崔三姑娘请个大夫?”
兰香如获至宝,“如此真是多谢你了。”
莫砚道,“且等着罢。”
这头王甫生将将把书收起来,听着莫砚在外头说话,故而问了一句,“你方才同谁说话呢?”
莫砚便照实说了。
王甫生闻言立刻便皱了眉,坐起身来,“我去去瞧瞧去。”
莫砚瞧王甫生那模样摆明了是关心着未来的二夫人的,心内暗暗想以后可得对着崔三姑娘殷勤着点儿。
王甫生推门进去,见绣心果然是病得狠了,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微微有些心疼,也不知如何想的,竟接过了兰香手中的帕子,替绣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动作温柔而细致。
兰香道,“二爷,姑娘还是我来服侍罢。”虽说姑娘迟早要嫁给他,可如今毕竟还未嫁过去,这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于理不合。
王甫生最是爱由着自己性子做事的,兰香的话反倒触了他的逆鳞,“你先出去,这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