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父亲松口答应,哥哥姐姐又困在海外回不来,容初抗议无效,直接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跑。
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个晚上,她在会所的吧台前遇到了宴岑。
第二天男人醒来,看到裹在床单里一脸迷茫惊恐的她,沉沉开口问她名字。
容初犹豫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初……榕。”
“我叫初榕。”
她的顾虑是对的。怀孕后跟着宴岑住到这边后,她确实听说家里找过她。
容初并不后悔当初榕生下这个孩子。只是,原以为他身边会是她的安稳之地,但现在看来……
“哎你说,先生看上她什么了啊?”
“漂亮啊。你看她那双猫眼,简直会勾魂儿。”
“可冲着先生去的漂亮女人太多了,也没见先生应承过谁。这位倒好,直接领回来了。”
“这位的漂亮,可不是随便哪个能比上的。”
“是啊,她身材是真的好……”佣人歆羡轻叹,“上次她洗澡我去送浴巾,我天你是没看见,那腰,那腿,那屁.股!这才过三个月,你看她的肚子和皮肤啊,哪儿能看出来生过孩子。”
“可不。你想,那两条大长腿往男人腰上一缠,哪个能把持得住!”
“是啊,也难怪先生……那照你这么说,咱们改口叫太太,是迟早的事儿了?”
“怎么可能,漂亮能怎样,生了儿子又怎么样,你看老夫人那边待见过她?这么长时间了,先生带她去见过人?我看她根本进不了门,就等孩子再大点,分一笔钱走人……”
谈话声渐远,听不真切了。
容初握着杯柄,出神般盯着里面深色的液体。
明知道不该理会嚼舌,但理智告诉她,她们说的就是事实。
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公布她的存在吧。
不带她出席任何场合,不让她公开露面。
他父母见孙子倒见得挺勤快,却从来不和她打照面。
她并不在乎别人叫她“初小姐”还是“宴太太”,但她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但现在看来,好像压根就没有位置。
在他心里,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的地位大概跟家里那只名贵的花瓶差不多——一个精美的摆设。
容初虚虚闭了下眼,拿出手机。
缺眠的脑袋昏沉沉的,但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是了,是该离开了。
容初按下快捷键,对面响了六七声,才被接起来。
没有晨起的餍足和慵懒,男人的声音就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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