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葡萄酸的意思了。
提起裴阑,难免就要扯到云浠。
小厮又将云浠与裴阑指腹为婚的事儿说了一通,再把云裴姚三人放在一起集中诋毁,总之全金陵除了他家小王爷是真恶美,其余全是假善丑。
兜了一大圈,总算想起最初的话头。
小厮觉得自己又搞不明白了:“不是,小王爷,您既没瞧上侯府那破落小姐,干嘛不愿让她晓得您帮她请大夫的事儿?叫小的说,咱们就该亲自带着那大夫上门,外带敲锣打鼓,叫整个金陵好好瞧瞧是咱们小王爷发慈悲了。”
程昶道:“不行,施恩与受惠之间本来就十分敏感,一个弄不好,彼此都难堪。”
小厮呆了呆,这一整句话每个字他都听清楚了,串一起什么意思,没懂。
他只管往小王爷脸上贴金:“您这施的可不是小恩,方才您没听侯府那下贱老头儿说么,他觉得自己拖累了侯府,想死的心都有了,还要卖闺女。咱们帮他治腿,等同救了他的命,还捎带救了他闺女,这可是两条命的恩情。他们侯府该当您是菩萨,把您供起来,每日对您烧香磕头。”
程昶却道:“那就更不能让他们晓得这大夫是打哪儿来的了。”
他上辈子一半时间耗在医院,见了太多人心难测,医患之间,患者与患者之间,患者与家人之间,许多是非颠倒失衡,恩惠到最后,未必就有好结果。
上大学期间,程昶看过一篇社会学相关论文,探讨研究肾脏捐助者与被捐助者之间如何维系关系的。这是货真价实的救命之恩,但上百对调查对象,其中竟有不少因为走得太近而交恶,以至于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因此论文到了最后,一方面鼓励匿名捐赠,一方面呼吁捐助者与受捐助者之间保持距离。
程昶身上其实有现代人的通病,疏离。
身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正义与适度的热心是正确的是非观与高等教育的必然结果,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能帮则帮嘛。
但骨子里却是十分疏离的。
这种疏离源于一种自我保护,更源自于对人世无常的敬畏,而天生染疾,父母双亡,从小寄人篱下,见惯生死离散的程昶更是如此。
所以小厮说动心他就笑了。
动什么心?
这个时代的人瞧不见,他的心外头,裹着一层特有的坚壳,二十一世纪特产,挺好的,且他的壳格外厚。
小厮见他家小王爷清清冷冷地坐着不说话,兀自琢磨了一阵,又恍然大悟。
“小王爷,小的知道了,您是想干一票大的!”
“您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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