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完,见方芙兰眉间忧思不褪,便掐下后半截儿话,点头,“我省得。”
方芙兰看她一眼,轻声道:“我再问你,今日你去枢密院……如何了?”
云浠知道方芙兰这句欲言又止的“如何”究竟指的是什么,但她不想提裴阑,避重就轻:“哦,审查司的官爷说,哥哥袭爵的事挺顺的,但是要找一份证据,我跟他讨了线索,也想法子找找。”
她怕方芙兰追问她与裴阑的事,抢着又道:“这么晚了,阿嫂您快去歇着吧,我适才过来时,听人说田泗还在正堂里等着我呢,不知有什么事,我瞧一瞧去。”
言罢,折身就往正堂走去。
方芙兰看着云浠的背影,过了会儿,幽幽叹了一口气,提着灯笼离开了。
田泗一见云浠,险些要给她跪下,一脸焦急着道:“云、云、云云捕快,我我,可能,给您惹惹惹大麻烦了。”
云浠一愣。
田泗这大半日都待在正堂里没出来过,怎么就给她惹麻烦了?
再细问了问,田泗结结巴巴把白日里茶水的事说了,道:“小王爷嫌嫌嫌这茶水不好,发了好大,好大的脾气。”
云浠沉默,她知道这茶水不好。
忠勇侯府没落至斯,府上已好久没来过贵客了,因此今年开春后,府上便没备什么新茶。
招待程昶的这一壶,还是去年余下的,不怎么名贵,却是她能拿出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