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苏源止过上了每天晚上睡到半夜被拖去练刀法的日子。她成天哈欠连天,只能趁白日里给学渣猫赶完作业的间隙补觉。监工还以为她是被高强度的劳动折磨憔悴了,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
其他的灵早就发现了端倪。但灵的心思相较三魂七魄完整的人族而言,简单得像是一张白纸。竟然从未有谁想到过向监工检举苏源止每天晚上溜出去学习刀法的行为。
相比弯弯绕绕的画符,苏源止对刀法的兴趣更大一些。她的刀法一日千里,美中不足是她现在还是奴隶身份,没有办法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每次练习都只好厚着脸皮跟学渣猫借。
如此几载暑去寒来,她渐渐习惯了学渣猫的陪伴,习惯了在人族手下阳奉阴违的日子,也想不出除了更厉害的刀法、更多的修炼心得、更复杂的作业之外,生活还能发生怎样的变化。
直到有一天,她交完矿石,跟着队伍走在回营地的道路上,前面的灵突然发生骚动。监工连挥了好几下鞭子,才勉强遏制住混乱。
即便如此,前方的土木之灵仍旧惊恐地往后退了下来。
苏源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仗着自己的身材矮小,挤在土木之灵的间隙里往前窥视。
她看到一个木灵痛苦地趴在地上,本不该有知觉的木头身体弯成了一张弓。
她问:“他怎么了?”
没有一个灵回答她。
木灵突然挣扎着爬起来,口中发出“呃呃”的声音,无助地朝天空伸出手——然而,天上不知何时飞来了一群白骨乌鸦,尖锐的叫声刺痛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