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地割麦了,你下晚帮着弄一口饭行不?”
“你也拍打我,你不是从我肚里爬出来的?你是树杈子结出来的?你还有人良心没有?”钟母的怒气立刻就转向了钟继鹏。
钟继鹏重重叹口气,这个家弄的!
“妈,你这好胳膊好腿的,整天蹲家里啥也不干,你就不问问外头婶子大娘的怎么说道你?行,你想骂你就骂,大不了我明天也上街吃烧饼去。”
冯玉姜人家那占着理,钟继鹏找不着话头说冯玉姜,可他拿自己这个妈是一点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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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口”难捱,最难捱的不是割麦,是打麦场。
那时候打麦场还是用石碾子一点一点的碾。这石碾子,土话叫“辘锥”,也有地方叫“驴锥”,就是一个圆筒带棱的石磙子,用木架子固定了拴上绳子,驴马拉着在麦场上来回转圈,一点一点把麦粒碾下来。
打场之前先要“放场”,一大早,大伙儿齐动手,把一捆一捆的麦子解开,麦穗朝上,均匀的放在场上,晒上大半天,麦穗晒的干缩容易碾掉了,再开始打场。
赶驴马拉碾子的都是男人,妇女则负责翻麦草,挑麦草,要不停歇地把带着穗子的麦草挑动起来,尽量翻到碾子容易碾到的地方。保证每一个麦穗子都能碾到。
打完了场,就开始抖麦草,把麦粒抖落下来。接下来是扬场,借助风力,把麦粒从麦糠里扬出来,这是需要技术的。最后一道工序是晾晒,那时候都是土场,晾晒效果不好,要不停的翻动麦子,让麦子在最短时间内晒干,不然摊上一场雨,就完了。麦口的时候恰恰是雨季的开始,要是赶上几天连阴雨,那就只能眼睁睁等着烂麦场了。所以,只要等到好天气,村里男女老少齐动手,争分夺秒打麦场。
偌大的场上,几大片麦场挨着排开,几具牲口来回打场,大家各有分工,各忙各的。每个环节都要有人负责,一旦哪个环节怠工了,就要影响到全局。
山子被生产队长安排去扫场,二丫被叫去“打勤咧”,就是跑腿零使唤。冯玉姜跟一伙子女人都被安排挑麦草,农村女人大多良善,看冯玉姜大着肚子,还是挺照顾她的,几个人只叫她负责转草,就是用草叉把抖落了麦粒的麦草转运到草垛旁边,这个活儿不必紧赶,慢了也耽误不了别的环节,相对轻省。
一天打场下来,男女老少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的汗,汗水干了一层又一层,只留下盐分,身上像裹了一层盐碱,又潮又腌。
这样子回到家里,要是还像前两天那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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