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年没有转身,乔叶觉得他似乎是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当然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也没回头,跟着看守又走回刚才他出来的地方。
“他会判多久?”乔叶忍不住问贺维庭。
“不知道,他没请律师,还要看检方和法官的量刑。”
这样的年纪,不轻不重的罪名,也许就几年时间,再保外就医,出来还能继续安度晚年。
可是乔叶总觉得,他走进那扇黑黝黝的门,就没打算再出来了。
贺正仪的追悼会上,所有人都穿一身肃穆的黑,贺维庭站在最前面,向所有到来的宾客鞠躬还礼。乔叶就站在他边上,她还不是他什么人,也许还不够资格站在这个位置,甚至有不谙内情的人指指点点,以为她才是罪魁祸首,惹得姑侄反目,昔日铁娘子才会颓然倒下。
不需要辩解,他们要应付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尤其贺维庭,比她还要辛苦得多。她觉得她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像现在这样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上台念悼词,眉目舒朗,一滴眼泪也没有,抬头看了看,每个人都神情肃穆,只是不见了最疼爱他的那个人。
追悼会后,律师请他跟相关一行人进入另外一个单独的房间,要宣读贺正仪的遗嘱。
冗长繁复的文件,尤其涉及孟永年的那一部分,律师感到为难。
“贺先生,贺女士生前没有缔结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孟永年会基于这份遗产得到她的部分财产。虽然很难举证贺女士去世是因为他的主观故意造成的,但如果您觉得有必要,官司还是可以打……”
贺维庭盯着那些白纸黑字一言不发。律师解释到一半,秘书吴奕敲门进来,在贺维庭耳畔低语了两句。
握在手中预备签字的钢笔停在指间,他怔了怔,乔叶不无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紧?”
贺维庭摇头,示意律师道:“这一段跳过吧,没有必要再多说了。”
孟永年今晨自缢身亡,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追根究底的人,终究还是等到了想要的答案。
没有解脱,也没有复仇的快慰,活着的每个人都只觉得心头又压上一块巨石。
贺维庭失踪了,追悼会后就不见踪影,关掉了手机和一切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就像凭空从这城市消失了一样。
江姜打电话给乔叶,“乔医生,你知道贺总去了哪里吗?他三天都没来公司,今天有很重要的会议,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麻烦你让他回我电话。”
乔叶已经两天都没合眼了,她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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