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是不是月斩花的种子?”
蛊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菜菜的手,原本白嫩柔滑的手掌被污秽泥泞的湿土弄脏,而她的绿衫下滑,露出一小截莹白如玉的手腕,泥泞的湿土,显得她手腕处的肌理更加洁净莹白。
原本,她的双手也该如同她的皓腕一般素白洁净的。
蛊虫收回眼,点了点头。
苏菜菜喜笑颜开,继续扑到那山茶花丛里,找剩下的月斩花种子。当日,月斩花就是在这片花丛里生出来,这山茶花的下面,一定藏着很多尚未成活的月斩花种子。
苏菜菜擦了擦脸上的清汗,满心欢喜地想着,她要将那些月斩花种子捣成泥,筑成土瓮给宫玖住,五阴之血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就是五阴之血,身上有着取之不尽五阴之血,都可以献给宫玖。
不出三五年,宫玖就又会是那个血衣妖娆的宫玖。
他就可以重新站在她的面前,戳着她的脑袋骂她没用的东西。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论。
她们之间的相遇就是因为月斩花和五阴之血,而现在又是因为它们而救宫玖。她们所走的路,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光是这样想着,苏菜菜便觉得未来并不是毫无光亮和希望的。
白驹过隙,光阴似箭。
她听说二师兄御琛攻进了皇城,夺回皇位。
她听说卿妩封后,但御琛的妃子却不止她一个。
她听说御尽然替笙娘赎了身,在雾秋山脚下开了酒馆,做起了逍遥买卖。
她听说城南市集末的丰半仙,算命算得极准,但却总爱自言自语。
她听说芝君庙的香火鼎盛,不少公子贵女前去祈福求姻缘。
她听说芝君庙长案上的灯盏,长明不灭。
苏菜菜在雾秋山上听说了许多故事,或笑,或叹。
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沉迷在别人的故事里无法自拔了。
听了那么多,看了那么多,苏菜菜也渐渐懂得了一个道理:我们常常看着别人的故事,去体会故事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恨纠缠,但其实,一回神,却发现自己也正是别人所诉说的故事。
每个人都活在故事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苏菜菜常常想,自己穿越到《暖酥消》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明明这个故事已经有了它的主人公,为什么还要让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里?难道真的就如同其他穿女配文那样,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剥夺女主所拥有的一切,改变女主的人生轨迹,成就女配无往而不胜的神话。
后来,看了这么多故事,苏菜菜渐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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