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无事了。
那暗器上沾了毒,聂秋又没有方岐生这般特殊的体质,自然是几个字说下来就头昏眼花,眼前人影绰绰,杂乱无章的幻影连成一线,他只能勉强看见聂迟站在哪里的,却不知道他面上是什么表情,只隐约地瞧见他后退了一步,向马车的方向贴近了些。
聂迟闷闷地咳了一声,走罢。
聂秋不知道他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好像五感都因为那蚀入骨髓的毒药而变得麻木了,而如今回想起来,他也只觉得可笑。
那之后聂秋不是没有提过此事,却都被聂迟搪塞了过去。
于是他便不为自己辩解了。
如今向方岐生说出这番话之后,聂秋竟觉得聂迟那时的声音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和聂迟,也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方岐生听了聂秋的话,垂眸不知在想什么事,却也没有反驳他。
反倒是聂秋,轻轻笑了一声,指了指方岐生的虎口处,你手上还有血迹。
玄衣男子低头看了一眼,用指腹擦去了那很淡的一抹血迹。
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聂秋总觉得他的后半句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和你好好比试一番。
他偏了偏头,权当方岐生是在夸自己了。
他们已经向北行了百米之远,那个不知名的小村子早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眼前只有绵延千里的高耸山峰,各处大致相同,哪里都不似老人所指之地。
聂秋和方岐生落了地,却是不打算再向前走了。
他们各自挑了一个方向,沿着茂密的森林一路拨开树丛仔细地寻找着老人所说的东西。
之前施展轻功的时候,视线都被树冠遮挡了,而此时一落地,看得东西反而更多了。
于是那所隐在山间的巨大宅邸便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
山峰上的地势并不平坦,很难打地基,少有住户,更别说像这种巨大的宅邸了,聂秋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个表面上刷了层黑色的漆的宅邸,由几根钉在湍急河流中巨大的木桩托起,正静静地立在两座山峰间的水上。
宅邸的顶上是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奇怪的是,他和方岐生在此经过了几次都没看见。
聂秋仔细从各个角度观察了一遍,反复几次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宅邸是没有门的。
何止是没有门,连过去的路都没有,距离又太远,施展轻功都过不去。
方岐生很快也发现了这个地方,他明白现在的处境之后,说道:其他地方我都看过了,没有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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