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像什么样子。
她这么一说,步尘容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厉害,然而她现在也不是当时那个喜欢向姐姐和哥哥撒娇的小孩了,便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喉咙间好像插了一根刺,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顺着喉咙滑下到肚子里,把身体里割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痛得流出血来。
步尘缘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
步尘容这下子是真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缘姐,你别赶我走。
她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把哭声咽回去,上前几步,跪在了老人的身边,断断续续道:再让我多看几眼叔叔,别、别那么早就把他留在那个漆黑的地方。
步家的坟墓就是祠堂,只要抬头一看,便能瞧见顶上悬着的密密麻麻的棺材。
步尘缘提了裙摆,蹲了下来。
步尘容在泪眼朦胧中瞧见她神色漠然地开口道:生死不过一瞬。
几十年后我们都死了,尘容,你到时候可怎么办?
铜铃声滚滚,几十个铜铃摇晃着,交叠繁复,步尘缘的声音渐渐的消散了,残酷又漫长的记忆涌入了脑海,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恍如大梦初醒。
她只是将手一抬,那铃音便停了。
她绕过假山,意料之中地瞧着一个玄衣男子双手持剑,正警惕地看着她,他身旁还有一个白衣男子,目光无焦距地盯着远处,似乎沉浸在了粘稠阴冷的回忆中,无法抽身。
该醒了。
女子没有靠近,她站在那里遥遥地望着,低声将困于往事的人从梦中唤醒了。
聂秋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的思绪仍停留在步尘缘最后说的那句话上,此时见到了她之后,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不由自主地喊道:尘容?
女子眉眼弯弯,神态平和地嗳了一声,许久没人这样喊过我了。
步尘缘她成功了吗?
步尘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活下来了,活了很多年,其他人都死了,我还活着。她垂下眼睛,睫毛轻轻一颤,这才又抬起眼睛继续说道,可缘姐算错了一点,我找不到逆转天命的法子。我这么多年以来都在断断续续地沉眠,清醒的时候不多,而且我从那之后便被锁在了步家的宅邸中,最多走到桥的那端,我就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不过,幸好我等到了你。
步尘容道:步家的宅邸是设有阵法的,如果不是能通鬼驱邪的步家人,是找不到路的,可你却找到了,这便说明了你该善于此道。是谁为你指明了方向?
这下聂秋就完全明白了,村长那时候说的字,俨然是个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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