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色却仍然是惨白的一片,像久病未愈之人的皮肤,而聂秋穿着那身繁重的祭司服饰,垂眸在一旁站了许久,也没等到戚潜渊宣布大典开始。
除他以外,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来临,因此皆是低头不语。
之后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宫中的孟求泽差人递来密函,戚潜渊看后,面色变得凝重这种小技俩,他实在是信手拈来紧接着,戚潜渊以凶卦作为引子,当众刁难聂秋,有意无意将话题往谣言的那方面去引,等聂秋上钩之后,他便召来温展行与聂秋当面对峙,逼得聂秋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最后,戚潜渊翻过手腕,五指下压,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要那些安插在茫茫人海中的五戒动手制住聂秋,将他打入牢狱深处。
那五个人几乎是在戚潜渊做出手势的一瞬间就有了动作,那些凑热闹的百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阵微风掠过面颊,带起阵阵余温,再一看,身旁的人就没了踪影。
被称为不饮酒的瘦小侍女离聂秋最近,在聂秋与温展行对峙之际,她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绕到了聂秋身后,为了不让他发现,她仍然谨慎地隔着一段距离。
她这么做,应是合理的,因为聂秋的武功在她之上,她藏进重重人群中,隐去杀意,聂秋被分了心,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然而,就是这么一段距离,让破军比她更快一步。
不饮酒的手指微动,金线在她指间编织,熟练地一抖,绷成削铁如泥的利器,她没有任何犹豫,便要动手制住聂秋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缓慢,像是幽深的泥沼,缠住她的四肢,将她往深处拖拽。不饮酒的神情恍惚了一瞬,滚烫的血就已经溅在了她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头一次感到惶然。陛下的名令是活捉,而她无比确定,自己的金线离聂秋还有一段距离,然而,在那阵恍惚之后,她手中的金线就已经割断了聂秋的喉咙。
不止是不饮酒,其余四戒同时停了下来,就连戚潜渊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徐阆知道,是眉目冷然的星君站在她身侧,轻轻碰了那根金线。
破军站在那里,却无人窥见他的身形,他的甲胄上没有沾染半点血污,星盘在他的手中舒展身躯,重峦叠嶂平地而起,随着破军的动作缓缓旋转,将最外的那一层剥离开来,远远地看去,像是一圈日轮,其上镌刻着生涩难懂的梵文,若隐若现,随着收缩散发着光晕。
他唤道:徐阆。
徐阆:
破军皱眉,徐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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