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脆弱得像个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小乐进来先给炉子添了两把柴火,又小心翼翼用管子顺着咽喉给柴峥言灌了些药进去。
聂枣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柴峥言的手,两指搭在脉息上,静静感受着微弱的脉动。
“聂姑娘你也撑到现在没睡了,先睡会吧,我先替你守着柴公子,你要是不放心,就干脆在这睡,反正这也暖和。”
聂枣愣了愣,感激道:“多谢,不过我还能再撑一会……一直照顾阿言,也多谢小乐你了。”
“聂姑娘哪里话,每年你不都还给我……”说着少年挠了挠头,聂枣每年来,都会给他塞个厚厚的红包,托他照顾好柴峥言,那里头放的钱银都够他养活一家还绰绰有余,“总之聂姑娘你别担心,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醒过来的!”
聂枣笑道:“承你吉言了。”
少年呆了呆,方才坐在另一边,垂头感慨:“在遇到聂姑娘之前我还真不相信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守这么长时间。”
聂枣动了动唇,道:“我也没想到。”
她原本并不是个固执坚持的人,富贵惯了便很少去争取什么。
当年颜承衣退她的婚,她也只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却没想过上门质问颜承衣,更没想过改变他的观念,非要让他喜欢上自己。
他不喜欢她,也就罢了。
反正她还可以喜欢其他人。
但到了后来,无论父母家人友人甚至丫鬟下人都没有了,她只剩柴峥言了,便拼尽一切也想要死死抓住他。
久而久之,成了信念。
然而,如今这信念也开始摇摇欲坠。
“若我将来也能遇到一个如聂姑娘这样待我的女子就好了。”
聂枣抿唇笑笑,没再说什么。
***
聂枣和小乐轮换着每人守三四个时辰,虽然微弱,但柴峥言的脉息始终存在。
二十个时辰后,聂枣才稍微放下心。
莫神医又开了几服药,让聂枣喂给柴峥言。
柴峥言始终没醒。
天气转冷,冬日里第一场雪毫无防备来临。
隔壁院子里,两个吵吵闹闹的孩子一边堆着雪人一边打起了雪仗,跑过聂枣院子的时候,还探头望了两眼。
矮墙里两株寒梅悄然绽放,幽香阵阵。
聂枣摘了一些梅花瓣坐在门前泡茶,柴峥言的房间里门窗紧闭,还熏着药香,没病之人呆久了也会觉得头晕目眩,呼吸不畅。
久了隔壁一个黄袄少年也终于探头进来:“漂亮姐姐,你也是来这看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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