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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宋瑜自然不敢回房间,薄罗澹衫下落不明,她怕谭绮兰与那男人在房里等候。若真到了那时候,即便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她的名声便就此毁了。
别说嫁人,恐怕整个陇州的人都拿她指指点点。宋瑜冷得打了个颤,绝不能让这等事发生。
这时候天色尚早,山顶晨曦微露,后院客房里没人起床。
龚夫人的房间在东南边距离她不远,宋瑜紧了紧身上罗衫,快步走去。山上清晨很有些凉意,才到门口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推开门,翻身关上门,桌上只有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露华百英还未起床伺候。
龚夫人躺在床榻上睡熟,一看到她宋瑜满腔委屈涌上心头。泪花儿泛上眼睫,宋瑜瘪瘪嘴踢掉鞋子钻进她怀中,双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阿母,阿母……”
龚夫人被她的动静吵醒,睁开眼便对上宋瑜盈盈泪眼,心中一抽忙坐起来问道:“这是怎的了?大清早的,澹衫薄罗没在身旁?”说着便要唤人,被宋瑜拦了下来,任凭龚夫人怎么问就是不开口,真个极坏了人。
“莫不是做噩梦了?”龚夫人将她鬓发别在耳后,哄孩子般抚了抚她的后背,放柔了声音。
宋瑜这才瓮声瓮气地嗯了声,始终抱着她不肯撒手,涕泪蹭了她一身。
龚夫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末了又觉好笑,拿绢帕给她拭去脸上泪花,宠溺地一点她鼻尖,“多大的人了,做个梦也能吓成这模样,不怕人笑话。”
她从小就爱撒娇,龚夫人对此见怪不怪,只暗暗有些忧愁。
这般娇气,若是嫁到了谢家,不知对方家庭能否像宋家这样惯着她。所幸谢昌看模样对她委实上心,大抵不会委屈她,龚夫人这才稍稍放心。
在龚夫人怀里腻歪了一会儿,窗外已天光大亮,宋瑜哭的眼眶红红,好不可怜。
她孩子气般地道:“女儿想马上回家。”
也不知道那男人醒了没,她可不想再见面,最好下山之后天南海北再无瓜葛。
露华端了铜盂进来,百英手执巾栉胰子,见到宋瑜面露异色,欠身行了个礼:“姑娘也在。”
两人将东西放在一旁架子上,露华弯腰给龚夫人套上鞋袜,百英举起湖色梅兰竹菊暗纹比甲服侍她穿上。龚夫人回头看了宋瑜一眼,她纤细身板斜倚在床头眼巴巴地觑着人,直直看到人心坎儿里去。
“待会儿我去同主持辞别,用罢早饭就回去。”龚夫人安抚她。
宋瑜跪坐在床沿揪住她衣缘不放,神情带了点急切:“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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