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广霖院伺候,以前是当家主母在 跟前镇压着,不敢有任何懈怠,做事勤勤恳恳。眼下忽然被转到霍川别院,没人时刻监督,自然也跟着松懈下来,对宋瑜的事不大上心。
都说二姑娘心地善良,待底下人都和善,是以便有些得寸进尺的意思。
气得薄罗破口大骂:“家主在这治病,她们还真当自己是来享福的!”
宋瑜听罢很是不满,她对人好是一回事,底下人不将她放在眼里又是另一回事,“改日回去同阿母说一声,请她小惩大诫一番,以儆效尤。”
薄罗连连颔首,恨不得立时将几人赶回府上去。
澹衫环顾屋子一圈,给她披上褙子后疑惑道:“怎么不见霍园主,今早急哄哄地便让人请,目下人呢?”
宋瑜下意识瞅一眼内室,这才想起里面还没收拾,便跟两人说清来龙去脉,省去她给霍川包扎那段。两人听罢深表同情,二话不说便一个去外头请人,一个进内室打扫。
澹衫在立在落地罩下问了声,半响才得到霍川回应,“进。”
耳房原本不大,却被他打通当做临时下榻,屋里摆放一张罗汉床,平常可供人休息小憩。他正半卧在榻上,双目阖起委实累极,“地上收拾干净便出去,不得碰乱屋里所有摆设。”
澹衫对他升起的丁点儿怜悯之心霎时烟消云散,空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皮子,实则内心狂妄无礼又自大,实在不讨喜。不多时薄罗领人进来,仆从两名立在门外,另一个跟着进屋,正是上回送霍川和宋瑜回城的车夫。
他是霍川身边小厮,名叫明朗,也是跟在霍川身边许多年的人。
三人小心翼翼地将瓷器收拢,一并带到屋外处理。地板从里到外都洒扫一遍,总算恢复整洁,宋瑜便让他们趁此机会把外间也一并拾掇。
*
在他们忙碌的工夫屋外雨水见停,头顶一片碧空,万里无云,澄净如练。
宋瑜撑开窗户透气,熏笼袅袅腾升烟雾,将她裹在一层飘渺薄雾之间,檀香暂时掩盖了她原本气味,相携涌出窗牖四处弥散。
此举动辄用去大半个时辰,屋内始终寂静无声,霍川想必睡得昏沉。她再没有留下的理由,正欲带着薄罗澹衫离去,折屏内忽而传来一声动静,接着便是霍川不悦的质问:“宋瑜?”
这是他头一回连名带姓地念自己名字,宋瑜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怔怔应道:“园主何事?”
里面再无声响,就在宋瑜准备再次离去之际,霍川衣冠端正,身披氅衣走出落地罩。
他碰了碰翘头案,比早晨整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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