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早已泛黄的信纸同样也让他心弦一颤。
他顿了顿,问:“在哪找到的?”
鹿枝没回答他,而是又问他:“怎么没写完?”
凌鹤又闭眼蹭了蹭她的脖子,声音平淡:“你不是不喜欢收到信么。”
如果说,凌鹤只占据了鹿枝整个高中时期的记忆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冰山一角,那么鹿枝就是凌鹤整个高中时期唯一的记忆。
事实上,凌鹤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重感情的人,他的人际关系也十分淡薄,毕业这么多年,他对同学聚会向来兴致缺缺,对当年的同学更是一个也叫不出来名字。可唯独,跟他从未同班,甚至从未有过交集的鹿枝,成了他青春时期,唯一的记忆。
他第一次见到鹿枝,那时他正埋头写题目,鹿枝从窗外经过,他当时的同桌用手肘撞了撞他,导致他刚下笔的坐标轴画歪了。
“你快看,外面那个女生,叫鹿枝,长得贼漂亮。”
凌鹤抬头看向窗外,鹿枝跟一个女生手挽着手,高高的马尾一晃一晃,外面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脸上的笑容让凌鹤一下晃了神。
直到鹿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同桌才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哎,不过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凌鹤低下头,拿起橡皮擦默默将刚才画歪的坐标轴擦掉,又重新画了一条笔直的线。
后来也不知怎么,鹿枝这个名字就像有魔咒似的,凌鹤开始频繁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鹿枝化妆被教导主任训了。
鹿枝又换男朋友了。
鹿枝元旦晚会那个舞跳得真好看。
后来再一次见到她,是体育课撞见她跟另一个男生坐在学校树林里的长椅上,她头靠在那个男生的肩上,那个男生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他想,这就是她的新男朋友吗。
他从他们前面目不斜视的路过,余光里是那只放在她腿上的手。
有时候教室太吵,凌鹤便喜欢去天台上看书。
这里很少有人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凌鹤一个人的天地,直到那天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凌鹤记得,那个时候大概是要校庆了,鹿枝仍然被选中表演舞蹈。
那段时间,她每天午休和晚自习都会跑到天台来一个人练舞。
她将音乐放到最大声,凌鹤心想,真的很吵,比教室要吵多了,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起身离开。
他仍然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她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好像力求做到最完美。她跳舞的时候总是有一股生机勃勃的朝气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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