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随净死死地拽住她,不让她被火浪卷走。
他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睁眼看他,“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你,你死了,我又该如何?”
说实话,有些痛,烧伤的皮肤会怕碰到,一碰疼得眼泪都能出来,但她似乎是天生没有眼泪的,没哭过。
于是她仰着头,垂着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却吃惊地看见他的一丝慌乱和茫然。
那种茫然在他如冰雪一样的瞳孔中透出,让人心悸。
“什……么?”她艰难地问。
“把我剩下的传承拿走,你就没事了……”他压低了嗓子,忽而变得很柔和。
她记得他好像说过,传承全给出去后,他就会死去,彻底死去。
她顿时挣扎起来:“不行,礼秉!一半的礼秉在传承里,不能……”
但他以不容拒绝的力度钳着她的双肩,他比她高不少,只好微微屈着背,与她额头抵着额头。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跟他距离这么近,明明被烧得除了痛觉,再也没有别的知觉了,但她似乎感觉到他额头的冰凉,一种能钻入心底里的凉,像他的眼睛。
她一直挺喜欢他的眼睛,像……猫?
“放心,你不会死……”随净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抖,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那你呢?”她问出这句话时,感觉到他扣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我会,但我不重要,生命是有价值的,你存在的价值比我大,或许你要活着,我活着的意义是把传承给你,我从前不愿意,但现在我愿意了,你能带着藏山把修仙界变好……”
“放屁!”顾九命咬牙切齿。
随净有些惊愕。
顾九命一把按住他的手,想让他把传承的传送停止,却有些无力,她只能急急地说:“你的所谓活着的意义,都是礼秉给你的,他利用了你!谁能定义人的价值?反正你不能——”
“嘘!”随净打断她,“我不介意谁利用我,我现在只要你活着!”
他不愿再说,闭上了眼睛拒绝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