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可惜。
“将这里清理干净。”
他下了命令,眼角向持斩.马.刀的那人一斜,“自去领罚。”
那人腿一软,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磕头道:“谢长公子不杀之恩。”
萧钰没再看他,而是唤了身后的姜叙:“述宁,推我去母亲那边。”
“是。”
姜叙看了眼远处的甘夫人等人,内心里忍不住为萧钰捏了把汗。
这母子俩,这些年没少为亭主冲突。虽说都是甘夫人做得不厚道,但甘夫人到底是长公子的生母。
更严重的是,最近甘夫人跟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激动易怒。长公子刚拆了她的台,再这么迎上去,真怕是一场暴风骤雨啊。
惴惴不安推着轮椅,却见轮椅上的萧钰始终镇定坦然。
萧钰缓抚掌中美玉,如画眉眼里毫不掩饰此刻的心情。
甘夫人身旁的妾室们在这种时候是不敢插话的,萧钰看向她们,“请各位庶母都回去吧。”又看向自己的弟妹们,“你们也是,都回去。”
众人莫敢不从,萧绎不在,整个建业宫便是萧钰主事,说一不二。他们相继欠身施礼,一起告退。
倒是萧银瓶噘嘴叫了声:“大哥!”
听她语调,像是接下来要说“你好偏心”。她生母丰氏赶忙一扯萧银瓶的袖口,将她带走了。
只剩下萧钰和甘夫人母子。
甘夫人身子发抖,仿若摇摇欲坠,崩溃的表情中透出浓浓的怨恨和委屈。
萧钰无声轻叹,由衷说道:“儿子向母亲请罪,母亲要如何责罚,我均无怨言。只是这次,母亲做得太出格了。将添音送去洛阳宫,便是给了厉太师一枚牵制我萧家的筹码,更是令世人以为萧氏软弱可欺。母亲不是不识局面之人,实在不该明知有错,还偏要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