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瞅了她一眼,没有反驳,但也没有往心里去。
她在想着林夫人,听梧桐的描述,这位林夫人也不似是毫无城府的样子,不知为何前世竟任由晏崇瑛给决定了后半生?
更让人不解的是,晏衡那家伙碰个瓷都引来一府众星捧月,按说跟沈夫人母子比起来,他在王府的势力不会弱。
关键是他能猜到管家晏崇瑛把凶手藏在侍卫里,那就说明他脑子也还中用,他怎么就任凭他爹把他母亲给送走了呢?
前世并不觉得,眼下见到了人,她却觉得王府这件家事有点超乎她想象。
而看林夫人的样子,大约是压根没想过她不久之后会迎来这么个结局。
那么,既然自己已经预见到了,站在同为女子的立场上,到底要不要稍稍地提醒她一下呢?
……算了,她与晏衡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凭 啥便宜他?
她仰脖喝了口水,看到桌上抄了一沓的经文,心又一点点化软。
好歹是个为国立过功的奇女子……晏衡是该死,但他母亲又没得罪过她,就算看在她当年救下过那么多兵将的份上——李存睿在外十几年,八成也曾经得过她照拂的——她也没道理见死不救吧?
被男人坑了的女人都挺可怜的——同病相怜,罢了,她就慈悲为怀,当回活菩萨,回头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去提醒提醒她。
……
金瓶送走林夫人后走回来,说道:“这位林夫人倒是通情达理,看着也温柔和善。”
李夫人道:“本就是他们理亏,如何能不通情达理?”
金瓶顿住,随后垂首:“太太目光如炬。”
晏衡怎么撞上马蹄的,又是怎么扯上李南风裙子使她暴怒的,她当时在场,心里有数这也不稀奇。
可李夫人并未在现场,且之前还为此斥骂李南风来着,她又是什么时候辨查出来的呢?合着她竟是什么都知道?
她想到被关了禁闭抄经的可怜巴巴的李南风,赔笑又道:“太太既是知道,何苦还责罚姑娘呢?
“先前奴婢去看了看,姑娘写字写的手都抖了,怪可怜的。天也黑透了,要不,先传姑娘歇会儿,喝口汤再说罢。”
“这是两码事。”
李夫人理着衣袖,淡淡说道。随后又交代道:“该写的字一个都不许漏,回头我要检查。再告诉她,让她少跟靖王府的人掺和。
“听说那位沈夫人不日就要到了,那位早前左请右请不出来,这回反倒肯来了,八成是为着两个儿子来的。
“我看这位林夫人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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