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衣出府来这样的地方多半是来办什么事或是见些重要的人,温映寒识趣地垂了视线装作从未看见,却不想雨声淅沥,轻掩了那人的脚步,再抬眸时沈凌渊已然站在了她的眼前。
他身后跟着个打伞的小厮,屋檐不大,如此近的距离,温映寒抬眸间便似是在他深黑色的凤眸里望见了自己的身影。
沈凌渊逆光而立,墨色的长发半束在身后,如瀑般垂落却不失条理,腰间的锦带上系着枚玉质上好的竹纹如意佩,薄唇轻抿间垂眸望着眼前如落了水般的姑娘,似是有些无奈。
“忘记带伞了?”
温映寒呼吸一滞,一时连该唤的称呼都忘记了。她又哪里只是忘记了带伞,此时连本该在身边跟着的丫鬟都不见了踪影。
沈凌渊却没逼她回答什么,只是取过了身后小厮手里的油纸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马车在哪?我送你回去。”
刚刚还车水马龙的街市此时早已散得没了人影。雨势渐小,青石板上仍氤氲着水汽,两人打着一把伞走在烟雨朦胧的窄巷,谁都默不作声,别样的静谧。
只走到巷口,马车的车夫将将看见她,那人便转身离去了。
原以为是觉得她麻烦了,可如今细细想来,她似乎在沈凌渊转身的那一瞬间看见他另一侧微湿的锦袍。
那人的身份何其尊贵,却在无形之中迁就了她,让她再未淋湿一点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