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完全收不住。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配合孟长宁打包围战的先锋左路。
皇帝脸上也带上了不敢相信,“你……你竟是女子?”
孟长宁再一磕头,诚恳道:“家父一直想要一个男儿继承衣钵,只可惜母亲身体不好,未能如愿。生下长宁之后,父亲便一直将长宁当男孩儿养,等长宁想恢复女儿身的时候,父亲已经战死,是以长宁一直以男儿身示人,外人并不知晓此事。还望陛下恕罪。”
孟长宁起身,将自己的发簪取下,长发四散披于身后,她又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白布,白布下光洁顺滑,就是没有象征男子凸起的喉结。
左路看着孟长宁把白布拿在手中,这白布从她入军营就没有摘下来过,平日里兄弟们问起来的时候,她也总是推脱是母亲所送,未归不得解。她真的是女子……
孟长宁直视天子,“陛下若是还不信,可寻嬷嬷验身。”
此言一出,还有什么可质疑的,孟长宁必是女子无误。
左路起身,他身为季川一战的先锋,早前就被封为了骁骑将军,“求陛下看在长宁在战场之上屡立奇功的份上,饶她一命。”
孟长宁眉头一皱,左路不是最擅长明哲保身的吗?何时也会为别人出头了?
陛下依旧未曾开口。
方才为孟长宁辩驳的文官李耀江也上前求情,“陛下,孟将军虽是女子,却如男儿一般有保家卫国的气概和能力,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一人起,两人出,渐渐地群臣跪地,都来求情了。
看着地上跪着一排排的大臣,皇帝突然朗声大笑,“诸位请起。”他又特地唤了一声,“长宁啊,你也起来。”
“此事说到底是你父亲糊涂,怎么能把好好的女孩子当男孩儿养呢!”三言两语将罪过扔给了早已战死沙场的孟父。
孟长宁应和着皇帝笑一笑,却见皇帝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孟长宁心中一窒,下一秒便听他道:“既然是女儿身,那封你为凤鸣将军也没有多少用了。魏思泉,收起来吧。”
“诺。”
孟长宁将头发利落挽起,坐回席位上,心里毫无波澜。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一旦败露,别说做将军了,以后还能不能出战都是个问题。
孟长宁端起一杯酒,一仰而尽,将长青的叮嘱抛在九霄云外。
其实她的酒量不算好,只是在军营的那些日子为了和将士们打成一片,和他们一起学会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踏出这一步之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嘴里泛起阵阵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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