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的轨迹带入消亡。活着,于他而言,只是多一天时间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他从不畏惧终结。
可那个人是如此了解他的心思,所以狡猾地避开了他,却对任何与他相关联的人和事无所不用其极。他在创造一个充满了自责、愧疚、遗憾、痛苦的无边黑洞,一点点向他逼近、吞噬,每一步,都在将他更深地拖进那无法挣脱逃离的黑暗深渊里。
他不要他的命,而要他精神上的归顺。
这才是最可怕的征服方式。
思绪千转百回,最后却落在了面前女人隐忍难言的复杂神情上。两人无言对视片刻,穆杨先执起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许久才低声开口道:“他不可能得逞。”
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嗓音,一如既往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可这次舒浅听着却只觉得眼睛一酸,忍不住欺身上前抱紧了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是要摧毁他啊。夺走他的希望,夺走他的信念,将他塑造成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与他们一同执刀毁灭一切。可是这种时候,他却还是如此安静如此淡然,仿佛从未被人惊扰。
她有多害怕,他能明白吗?
眼泪还未夺眶,便察觉到细细碎碎的吻接连落在了她的眼角眉心。穆杨的唇上还沾染着室外的冰凉,动作却是温柔而又缠绵,低头便攫住了她的,轻轻吻了上去。
午后的天空没有阳光,只有疏零的秋意点缀在干枯枝头。而屋内的温存,仿佛是天地崩塌前最后一抹暖色,孤独地镶映在苍白的天空下……
舒浅还在睡着,这一觉竟然格外沉稳,漫长的梦境里只有一明一暗两束光亮相互交织,像是日沉西山前最后的余晖,又像是云开雨霁时展露的曦光,模模糊糊捉摸不透。
朦胧间她似乎听见床头柜上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被穆杨飞快按断,生怕惊扰了她。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暗藏的逃避,明明隐约察觉到了身侧窸窸窣窣的一阵翻身起床的轻响,她却仍不愿醒来,就这么闭着眼继续沉睡过去。再睁开眼时却已经天黑,而身边,早已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剩下。
舒浅心头一紧,睡得昏昏沉沉的头脑刹那间就清醒了过来,又懊又悔地跑出卧室四处搜寻一番,还真的不见他人影了。
这种时候离开,他还能去哪里?她脑海中猛然蹿出之前那道电话的铃声,平白涌起一阵不安慌乱,谁知才找出手机还没按下号码,就听门口“叮咚”一声响,接着便传来雪落熟悉的喊门声:“浅浅!快来给我开门,外头冻死人了!”
“你怎么来了?”她诧异地看着门外围巾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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