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却又细腻。指节肿大、指甲变形,指尖布满老茧,手背全是层层叠叠的伤疤,甚至刚刚愈合的血痂。两只手向上延伸着,像是在托举着希望,也像是在触碰着遥不可及的梦想。
灯光落在这个雕塑作品上,打下了非常复杂的光影。执导老师在人群中走动,一边走一边给大家执导。
身边人很快都开始动笔了,萧以恒比众人迟了很久,才提笔作画。
但是,他画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起了形,开始深入刻画。
画画可慢可快,如果速度够快,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一幅素描;如果精雕细琢,用上几个星期画完一幅素描也有可能。这次老师要求他们尽量放慢速度,以最慢的速度去雕琢、去研究、去探索,所以他们在雕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艾米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匆匆冲到画室继续完成她的画,势要争个“早起第一名”。哪想到当她到时,画室里已经有了另一个身影。
萧以恒端坐在画板后,见艾米来了,冲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早上几点到的?”艾米看了看表,决定以后一定要争取比萧以恒来的更早。
萧以恒回答:“我昨晚没走。”
艾米:“……”她震惊,仔细一看,萧以恒果然眼睛里有一些红血丝,眼睛下也有微微的阴影。“拜托,这次不是最终考核,只是一次日常训练,你就算想拿到最后的保送名额,也没必要从现在就开始拼命吧?”
萧以恒没有回答。
她,以及这个画室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知道萧以恒究竟有多么看重这次冬令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