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多谢你啦,多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尽管我吃不了大亏,也要被恶心一下。”
“职责所在,无须道谢,换了别人也是一样。”
“该谢还是要谢的。”秦桑瞥他一眼,手指一绕打了个线结,道,“你说说朝堂上的事,特别是内阁。他们的票拟要依赖爹爹送达批红,想要压制六部,执掌大权,一味与爹爹交恶不是明智之举。”
朱闵青沉吟着说:“内阁共有六人,苏首辅历经两朝,为人清正,和督主关系一向不冷不热。次辅姓冯,这人处事圆滑,督主曾想拉拢他,但他一直在观望,没有明确的态度。”
“其余四人,不是看苏首辅脸色行事,就是明哲保身,两边不站,没什么好说的。”
秦桑停下手里的活计,“若这次朝臣弹劾爹爹失败,我们有无可能争取到几个阁老?”
“他们都自诩清流,个个爱惜羽毛得紧,不见得会和我们结交。我知道你担心督主,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一两次弹劾就能定胜负的。”
秦桑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笑着说:“也对,皇上还春秋鼎盛,有他在,爹爹也不会轻易倒台。”
不知想到了什么,朱闵青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轻蔑,冷冷道:“他睡得倒是安稳。”
秦桑低头做着针线,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随口问道:“皇上的梦魇之症是怎么回事啊?”
屋里静了片刻,才响起朱闵青略显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