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她醒了。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她竟然做了一个如此美好的梦,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蓝荧荧的屏幕上正好显示是凌晨两点钟。
一个好梦被惊扰,竟然再也睡不着。荀芷粟索性坐到了地上倚着床,蜷了一下瘦瘦的身子,用
双手抱住自己的那两只纤细的长腿,将尖尖的下巴搁在小小的膝盖上。
房间里有地暖,她只着了一件白色的薄薄睡衣,却也不觉着冷。
只是,不知有什么东西滴落,“啪嗒,啪嗒”地砸在她的白皙如瓷的脚背上,凉凉的,这种凉意从脚背不断蔓延,让她浑身感到一种莫名的冷,甚至打起了寒战。
这是什么?她不自觉将手伸到脸上,巴掌大的脸上是湿漉漉的一大片,泪,是泪,她什么时候又哭了,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
记得有一次,她在偷偷地哭,被唐晋扬看到。当时,唐晋扬不是骂她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女人吗?没有人情味的人怎么还会流泪呢?雪,这一定是外面的雪飘落进来融化而成的。
荀芷粟忽的站起来,拉开窗户,呼啦一声,窗帘被吹起,挂在上面的风铃也被吹得丁零乱响,在外面徘徊了许久的风儿终于蜂拥而入,吹落她的泪,吹冷她的心。
啊,外面看上去很宁静,推开窗户却是这么萧瑟清寒。好在,幽暗的穹窿上竟然有几颗星星在朝她调皮地眨着眼睛。
荀芷粟探出头去,伸着手仔细地数,一颗,两颗,三颗,可是怎么数也数不清,她往地上看,地上是雪白雪白的一片。
她抿着嘴笑,小时候她最喜欢穿着小鞋子在雪地上踩出一串串地小脚印,后面是姥姥焦急的叫声:“雪儿,雪儿,快回来,别摔倒了。”
那时,荀芷粟的小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上面还有两块拇指大小的冻疮,可是她一点儿不在乎,她会咧着小嘴笑:“姥姥,我不怕。摔倒了,我可以再爬起来。”
没等她说完,脚下一滑,她便一个屁股墩就摔在了地上,姥姥焦急地从屋里跑出来,心疼地要命,把她扶起来,摸着她耳朵叫道:“雪儿,不怕,不怕,摸摸耳朵,魂在里边。”可是她却推开姥姥的手自己爬起来,咯咯地笑:“姥姥,没事,就疼一点点儿。”
只是,现在,荀芷粟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长发想,如果她现在摔倒了,鼻青眼肿,头破血流,她还会再有儿时的那股再爬起来的勇气吗?
地上的那片白刺痛了她的眼,她还是该下去把院子里的雪扫起来,要不待会唐晋扬回来摔倒怎么办?忽然,她又笑自己傻,已经是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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