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时照看了一眼林志手里的长竿烟袋,迟疑了一下,常相逢的规定,所有进后厨的人都不许抽烟的,原因无它,嫌身上的烟味沾到菜了,叫菜品串了味儿,可是现在他却不想再管她的什么烂规定,接过来狠狠抽了一口,结实却被老辣的烟叶给呛的眼泪都崩了出来,连忙将烟袋递还给林志,“我不成,看着你们成天吸的挺高兴,可这味儿,太呛人了!”
“哈哈,你是才第一口,品不出这里头的神妙滋味,我这可是最好的烟叶了,他们抽的那些,嘁,树叶渣子罢了,”林志得意的在烟嘴儿呷了一口,深深的咽了下去,慢慢的吐出一个烟圈儿道,“这个你得多抽几回才能明白。”
“我哪有那闲钱?也是您老两个儿子孝敬您,”董时照从桌上端过烩菜,挟了一口塞到嘴里,“我啊没啥别的偏好,就爱这一口儿,这东西听着贵,可我那两个外甥不是跟着大东家跟南边的海船打交道么?”林志暧昧的一笑,“托大东家的福,我也多个享受。”
董时照已经领会了林志话里的意思,林志再能抽,一个人儿又能烧多少?不过人家连这种事都没有瞒他,也确实是当他兄弟一样了,董时照叹了口气,“真羡慕老哥,儿女又全,跟林妈妈一家又是嫡嫡亲的,哪像我,父母死的早,又没有兄弟帮扶,家里头的身子又不中用-”
“弟妹也就是身子虚点儿,旁的也没多大的事儿,”听到董时照诉苦,林志心里一喜,多日的水磨功夫算是见到希望了,他对董时照的要求也不多,董时照再孤身一人,也是令狐家的奴才常相逢的徒弟,叫他逃离水席楼那是叫他死,而且也不可能将他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其实咱们做这个的,也不能一味儿困死在这小小的酒楼里,只要肯出去走动走动,也是能赚些零碎银子的。”
“还有这样的事儿?我除了会炒几个菜,旁的也不会啥了?”董时照是真缺钱,听到有闲钱挣,情不自禁的来了精神,“可是这楼里的规矩,没人敢这么做的。”
“你傻啊?你出去做御膳,说是仿的,你一个水席楼的二灶,福满楼管的着么?而你又没有做水席,你师傅还能不叫你拿自己的本事出去给媳妇挣个养病的钱?”林志冲董时照挤挤眼,悠然的在石桌边儿上敲了敲紫铜烟袋锅,“我也是这么一说,这种巧宗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有了你跟你师傅说一声,一中午不来,她还会想到哪儿去?可是这一趟最少都是一两银子入账了,你算算,一月一次,也不错了。”
一个月一两,顶上自己自己干七八天了,想到妻子苍白的脸,董时照意有所动,“大哥有这样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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