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一鸣又回到玻璃柜前,用肉麻的语调说,“我觉得我跟它有缘分。”
“我谢谢您了,赶紧走吧。”雷涛拽他的胳膊,“它要说有缘也是和人家主人的缘分。您这叫第三者插足,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叫小三上位,不道德,懂么?”
“跟你们这些没品位、没文化的人就是说不通。”滕一鸣嘟囔着,跟着雷涛出了展室,来到堂屋门前。
砰!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放在门边的垃圾桶里腾起一道白烟,碎玻璃片、饮料瓶盖、纸屑、瓜子皮被气浪顶出来,噼里啪啦地四处飞散。正要抬腿出门的滕一鸣被吓得腿一软,身体向前倒下,生生从门槛上滚了出去,四仰八叉地摔在院子里。
雷涛心中一惊,顾不上被泼了一头一身的脏东西,赶紧跳出去拉滕一鸣。院子里的保安被爆炸声惊动,朝展室门口围拢过来。这时候,砰!又是一声爆裂的巨响。火灾警报被触发,尖锐的警笛声骤然响起,在院子里回荡,发出瘆人的回声。
来参观的客人被吓得失声尖叫,逃命一般地冲出展室跑向垂花门,你推我搡地想赶紧离开这可怕的境地。前院的保安想过来帮忙,却被想往外涌却因为互相推挤卡在门口根本出不去的人们挡住去路。内院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已经回过神,高声喊着不要惊慌,拉着几个腿脚慢的老人撤向外院。
雷涛在一个保安的帮助下扶着不知伤到哪里、只是顾着喊疼的滕一鸣往外走。在报警器的尖叫和人们的呼喊声中,他听到背后传来哗啦一声。声音很轻,几乎被噪声掩埋了,但是雷涛对这种声音太熟悉,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想要赶紧抽身,但滕一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事不宜迟,雷涛伸手狠狠地在滕一鸣的腰间掐了一下。滕一鸣一声哭嚎,松开他的胳膊伸手去捂腰眼。雷涛就势一推,将他推翻在地上。滕一鸣倒地呼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秒钟之内都引到了他的身上。雷涛趁机向后撤,一翻身进了回廊,藏在一根立柱的阴影中定了定神,见没有人跟过来,他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东厢房的房门。
一进堂屋,雷涛脚下发出咯吱一声,低头一看果然是被冲击锤击碎后撒了一地的碎玻璃。第三展室里,一个个头不高、穿着深蓝色连体工作服、头上罩着滑雪面罩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的人,正将翡翠屏风装进挎在身前的帆布背包里。见雷涛进门,他下意识地拉紧帆布包的收口,迅速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厢房的侧室都没有直通院子的门。为了安全,博物馆把窗户封死,装了防盗网,于是只有经过堂屋的大门才能进出。雷涛堵在了侧室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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