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教唆犯罪的活口的可能有多大?”
“不能吧……”雷涛浑身发冷,“他未必有能力杀我。”
“谋杀不是单纯的体力游戏。”黎希颖走出洗手间,“你看不穿他的险恶就注定是输家。只要你死了,梅东元可以布置好现场,留下一些证据,让警方认为是你犯下两起案子。这样一来可以摆脱你日后的纠缠,二来死无对证。等风声过后,梅东元安全了,他就可以放心地研究屏风里的秘密。”
“他怎么能让警方相信我偷了他家?”
“蓝筱可以作证你去过他家。”黎希颖竖起细长的手指,“你用了假身份,说你是去踩点是合理推断。你在他家碰过很多东西,把指纹复制到保险柜上并不难。我记得你提到梅东元给过你一个三色镂雕把玩件。”
“滕一鸣看过,说那东西大概值二十万元。我本打算事后还给梅东元,怎么?”
“当时只有你和他,没人能证明把玩件不是你顺手牵羊的。”
“他保险柜里那么多东西,我为什么只拿屏风和把玩件?”雷涛心跳加速。
“你的风格是接受委托才下手,很少动其他东西。”黎希颖说,“偶尔顺手拿两件自己喜欢的小玩意。梅东元可能是从你哥哥口中听说过这些。警方调查后会认为是你的委托人取走屏风杀人灭口,查不到进一步的信息案子会搁浅。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推测。真相如何,还是等找到梅东元后,你自己问他吧。”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雷涛心里打鼓。
黎希颖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向病房。雷涛亦步亦趋地跟着,在心里反复地否定那个让自己心里发颤的“推测”,却不知为何越想越觉得后怕。他突然觉得梅东元是个黑漆漆的无底洞,你以为靠近一些可以一窥究竟,却只看到不知该如何穿透的层层雾气。可是,未知带给人的除了恐惧,还有一试身手的欲望,明明知道前方危险丛生,却仍然不愿意停住脚步,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