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在这几天,绵绵乖了?主动喊康复师回来,又开始学习了?”温凉在苏绵跟前蹲下,轻抚她发尾说。
她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爸爸。”——这声爸爸似、从没有过的【像喊爸爸】,平常她喊着,都透着那么点轻慢。
“诶。”他应得倒有些虚了,仰抬头看她,凉冷眼里是,一片柔软、疼惜。
她俯看他,眸湖、小脸弥漾类似慈悯的柔和?
于是,对视便显着柔湿度太高了,仿佛一张号称最绵柔的湿纸巾。
他应该,曾经很是欣喜小温暖的到来,买了奶瓶、小对襟服、小裙子、小童车?满心期盼……然后,小温暖没了;他遭受第一次打击;
他开心的去接她,她撮起他发缕、紧抱他的腰,发花痴式看他,拿他的杯子喝酒,拿他刚含过的香烟过滤嘴抿进唇间……;他遭受第二次打击;
他失去过两个女儿。
一个物理性消失,一个道德上泯灭。
从对小温暖、他对小温暖的付出忌妒、忿忿中走出来,她无法不感叹,温凉,太可怜了。
她转身指桌上的书、题册,“林润帮我重新整理学习计划,爸爸,我要好好重新投入学习,哪怕明年考不好,也为后年做准备。”
她刷开手机,刷出和林润的聊天纪录给他看:一、二、叁、四点,是挺周全,等等,林润呼她宝贝?亲一下?这次过来,关系完全变质?
他拇指飞速划屏,将手机递还给她,不耐烦蹙眉,“你,什么意思?”——她梦魇、拒绝回忆、打鸡血努力恢复、自救、求助、挣扎……,一出一出的,活生生仿如一创伤后模型,他估模不好,她这又干嘛?
“爸爸,我接受林润的追求了,康复、学习、高考、工作,结婚、生子,生活恢复正常。”让神归神、佛归佛、撒旦的归撒旦,一切回归正位。
他:……,来不及说话,她边写题边说:“这几天,你没在,我冷静,想了很多,抓不到她们?抓到了、判刑?过诉讼期或者宣判书下达,这事总有终结的一天,背负的龟壳总有揭开的一天,日子还是得过下去!没人能替我走路、吃喝拉撒、学习、工作,成长,像老师总说的,天大地大,你们要去感受人生多样轨迹……”
“对,很对!苏绵!”他激动得打断她,重重点头,“靠,他妈的,你成熟成长了!你就是成长本长!”他竟有点眼眶发重。
“所以,你不反对?生活回归正常,”她朝他笑笑,抿了抿嘴,有些羞涩。
“当然不反对!”他抓握她的手,“爸爸为什么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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