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罢。」
雪君捡起书,也不招呼门外受冻的故人,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关绮则倚在门边,静静等着他开口。
他从另一边的椅子上,拆下一块刺绣的绸布,比划一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好,把绸布展开,盖在自己赤裸的脚趾上。
万事俱备,他终于发出了邀请:「请进。」
在祭酒大人的屋顶下过了这些年,古怪的脾性却是也一点没变。
「你笑什么?」雪君示意她坐上那张没坐垫的椅子。招呼的动作扭了几次,他自己也没留意,绸布已经从脚背上滑落了。
「没什么。」关绮挥挥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良御还没派人接我。着昀轩是外院,我怎么能一个人到处乱走。」雪君叹气,「我给魁姐姐送过那么多汤水,姐姐能不能行行好,匀碗饭给小生填填肚子?」
「刚吃完了。」关绮笑眯眯地说。
雪君完全泄气,「讨厌。」
严格来说,关绮和雪君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男女有别,成年以后又有过口头婚约,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两人对彼此的生活知根知底,彼此也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略过寒暄,雪君开口就直接问她关纨生产的事情。
「谢天谢地,母女平安。」关绮说,「可惜我还未见过女儿。」
不过他俩都未成家,自己都还是孩子,对母亲啊、婴儿啊之类的话题不感兴趣。聊完亲爱的关家姐姐,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执徐公主,以及与她相关的各类应景的皇室秘辛——
陛下的身体、关绮哥哥的册封、敦昌贵卿的婚事、上章公主新纳的小侍……以及另一些关绮想打听的事情。
「雪君最近去过太和宫探望云真天君么?」
「怎么?」雪君皱眉,「你听到什么啦?」
「没什么。」关绮摇头,「听说他最近找了个国子监的举生做姘头,是不是真的?」
雪君哼了一声,「我可不知道。」
虽然跟着嚣张的父亲长大,可雪君毕竟是罗女史生出的儿子,对云真天君的行径多有不屑。关绮这么问,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划成一类,自然惹得雪君心里有怨。
关绮看他的神色就猜到八分,于是假咳两声,转了个话题,「之前结识了位小道长,估计投奔太和宫去了,想承蒙罗少爷关照,帮忙给云真天君托个信,让他在太和宫站稳脚跟。」
雪君的脸色却变得更差了,「他叫什么?」
「姓纪,」关绮努力回想,「叫什么真……」那日色气上头,度牒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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