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水有心事吗?」
被问到的梅知下意识要反驳,但是炸了两下眼睛,又稍微郑重些地点了点头。
在床上谈正事总是有些奇怪,尤其是刚刚翻云覆雨,周身赤裸,还在微微喘着粗气的时候。
他拉过席子,盖住自己的腰腹。如今他已尝过了此事的滋味,和刚开荤时不同,已经懂得了如何收放,再不至于把自己搞得倒头就睡。
「再怎么说,」梅知低头,轻嗅关以桑散落的长发,「您也得等我回内宅去啊。」
「忙到太晚,我总是在书房凑合的。」
梅知嗯了一声,依然有些埋怨。
晚风寒冷,从窗户的缝隙里钻入,让梅知打了个寒战。他伸手拉来关以桑边上的凉被,盖住自己的身体,然而不小心扯下了枕边人身上的毯子——
「诶!」
几乎是下意识地,关以桑迅速按住了梅知的手。
从第一次起,她就害怕在梅知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宁愿衣冠不整,损坏几件常穿的衣服,也不想与他真正赤诚相见。除非夜晚不见五指,不然绝不肯让梅知为自己褪去衣物。
即使如此,也要时刻用轻柔的毯子将自己紧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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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以桑还没忘记自己二十多岁时的身体。
那时她还是林汶寄予厚望的学生,十指不沾阳春水,有莹润的身材,还有白皙的皮肤。小时候在乡绅家长大,要帮衬家里干活,给成年的她留有高挑的身材,还有均匀的肌肉。
宛如一张熟宣,等待岁月的书写。
常年案牍劳形改变了她身体的形状,小腹与大腿的赘肉就是她敬业的证明。当年入狱时的艰苦让她的膝盖有些变形,不小心对狱卒说了得罪的话,又留下了背上一道至今未消去的伤疤。
当然还有她的孩子们。
对于她这个位置的贵女,四个的数量确实是有些多了。尤其是亲妹也有两个女儿的情况下,大多数官娘都愿少受一份罪。
她成为母亲的代价,便是从她的身体当中奉献一些出来,为她的孩子们创造血肉之躯。
洗浴完毕,从浴盆出来到穿好衣物,她总是会在等身的铜镜中打量不加掩饰的自己。若隐若现的纹路,稍显暗沉的斑点,还有肌肤疲惫而导致的松动……
梅知的身体不是这样的。
年轻的、二十来岁的身体没有被时间刻下的记号,自然生长的挺拔没有一丝瑕疵,就连小腹处暗红色的胎记也是别有风情的装点。
即使是在熄灭灯火的晚上,被褥中眼不能见地相拥,她还是能感觉到所谓「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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