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溺于情爱之人,对床事并不十分热衷——起码林行昭眼里,她确实是这样的。
自成亲不久,他就注意到了关于桑举世无双的自律和寡欲。饮食起居都有平常的惯例,几乎不因任何事情改变。除去初一、十五两个圆房之日,就只有在外饮酒放纵后,才会因为情绪高涨去敲他的房门。
关以桑的收敛源于她的习惯,然而她确实又不排斥情事,于是林行昭很早便开了窍,每每二人起了争执,便低求欢,以此试探她的态度。
若是顺理成章共赴极乐之地,则她深不可测的眸子里确实未有怒气。
若是不为所动,冷漠地拒绝了佳人的邀约,那么她波澜不惊的面孔下,确实暗藏着难以捉摸的波涛汹涌。
但这些都是讨巧的办法,若是他真的与关以桑心意相通,也犯不着这样揣测妻主的心思。而且正是因为这种办法讨巧,所以林行昭也只能读出几种特定的意思。
想今晚这般,并不抗拒他的亲昵,却始终不肯再进一步——
「知寒不舒服吗?」
据他所知,关以桑此刻并不在经期。
关以桑回头,亲了亲他的眼角。林行昭试图借机再进一步,侧身偷取她的亲吻,唇舌交缠发出啧啧水声,也是她愿意给的最激烈。
然而林行昭的手却始终探不进她的衣襟。最多只到她腰部,随后便被她坚定地扣在身边。
他有些不解,抬头迎上关以桑的视线。
眼前人通红的双眼写满了愧疚,然而嘴角止不住上扬,分明是想到了极开心的事情。
「昭昭,」关以桑的嗓音温柔得怖人,「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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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以桑刚刚显怀,林行昭正好蓄完了胡须。
这是一项从前朝开始的风俗,一开始只在贵族男子间流行,如今则适用于所有讲究体面的公子少爷——主君到了一定年纪,便主动摆脱年轻男子的形象,留起胡须并与妻主分居,以示自己超越尘欲的高雅。
夫妇情投意合,长久如漆似胶,这便是他们最痛恨的陋习。有的夫妇早就同床异梦,妻主便早早让夫郎絮须,对外给了个说法,也就不必再扮演恩爱有加。
林行昭从小被严格管教,心里已经默认了这个归宿,不仅絮须,还要同他父亲一般,服用抑制情欲的药物,摆脱男子天生的劣性,修炼为一名合格的权臣公卿。
然而他与关以桑琴瑟和鸣十多年,那人无言中隐约透露出来的承诺,也让林行昭暗自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等知寒有了两个姑娘后,或许还会不肯让自己絮须,也不会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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