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色的眼罩遮着右边盲眼。
乌宝抱怨道:“这宫里的刀一点都不好使,我托你给我从宫外定制的刀什么时候才能拿到?”
醴泉言简意赅:“下个月。”
“劳烦醴泉哥哥催他快点,一把杀猪刀罢了,不用磨成尚方宝剑。我这儿还等着用呢。”
醴泉接过乌宝手中麻袋,面无表情道:“知道了。”
乌宝摸了摸后脑勺,露出朴实憨厚的笑容:“那就拜托醴泉哥哥了,我还要擦地洗桌子,便不送了。”
醴泉扛起麻袋,消失于夜色。
仿佛从未出现。
乌宝转过身,一高一低地走进烛光昏黄的耳房。
他哼着轻松愉悦的小调,提起水桶冲洗石砖铺就的地面。
水流一**流向门外,汇聚在狭窄水沟中,流向乌宝在后院开辟的一小块菜地。
月光下,水流潺潺,染着鲜红。
……
月亮始终在天上,有时却要扯过乌云戴作面纱,让天地一切都变得黑黝黝,雾蒙蒙。
深夜的朔明宫,宫人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只剩值守的站在门口吹冷风,遇上个好主子的,还有一袭薄被可以御寒。
后宫之中最为奢华的妧怜宫依然灯火通明,为了随时响应宫殿主人的要求,妧怜宫一天十二时辰永不落灯,光是每月灯油的花费就令人瞠目结舌。
怜贵妃在心腹宫女墨书的搀扶下,打着哈欠步入金碧辉煌的寝殿。
“娘娘既然困了便早些睡了吧。”墨书说。
怜贵妃懒洋洋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周贵回来了吗?”
“回娘娘,现在子时了。周贵还未回来。”
“哼……事情没有办成,还敢在外耽搁这么久,他若回来,就让他在院前跪着。”
“喏。”
“泰儿睡了么?”
“六皇子睡下了。”
“嗯……近来天寒地冻,让泰儿身边的人多注意些,别由着皇子贪凉贪玩。泰儿若是着凉生病,他们一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娘娘放心吧,六皇子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身边的宫人都尽心着呢。”
墨书服侍怜贵妃在床上睡下,吹了灯,慢慢退去。
怜贵妃合上眼,睡意渐渐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