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他用了点药,让他死在监狱里了。”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弟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让他说出去。”
宋远山目光下垂,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本该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但是元家的血统大概不好,所以生出来的双胞胎,最终都会背道而驰。
离开审讯室之前,薛酒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盯着桌子发愣的宋远山。
问他:“你后悔过么?”
宋远山抬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出了审讯室,薛酒把手里的记录本交给老唐,步履匆匆地走向老唐的办公室。
那里,元宵还在等他。
他推开门,看到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元宵,她正在朝他微笑。
薛酒在门口站定,对她说,“元宵,你爸是无辜的。”
元宵一愣,随即瞪大眼睛。
因为她父亲的罪,而遭受过的那些痛苦,因为这一句话,终于彻底从她心底远离。
原本这只是她心底最隐晦的一个期望,竟然成真了。
她爸,没有犯罪。
这一年,秦川的冬天下了很大的雪,皑皑的白雪并没有将罪恶掩埋。震惊全国的,性质极其恶劣,跨度长达二十五年的拐卖人口的大案至此终结。
新闻上,元东这个名字也被提及,警方对外的说法是,被双胞胎兄弟威胁,被迫顶罪。
可能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在知道真相的人眼里,他或许也算不上什么纯然的无辜,但至少,他清白了。
当冬雪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所有参与过犯罪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
这座城市里,再不会有宋远山,也不会有齐振邦。或许还会有罪恶,但罪恶注定会被消灭。
冬去春来,元宵和薛酒坐上了去连丘的火车。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回来。她和薛酒在这座城市重逢的时候,可能谁都没想到能走到今天。
一路风雨坎坷,几次危险,她终于不再迷茫。
当她和薛酒站在那座坟包前,元宵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她把手上的花放在坟前,对着埋在里面,那个永远都不会回应她的男人说,“爸,我要结婚了,我带着我未来的丈夫回来看你了。”
“给我爸立个碑吧。”元宵对站在一旁的薛酒说。
“好。”
看着坟边上,努力往外钻的一抹绿意,元宵脸上慢慢浮起了微笑。
又是新的一年,又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