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卡车在学校门口停下,等待放行,再开往收容中心的时候,他们就会高举标语,快速穿过马路,每个人都愤怒地呐喊着,挥舞着拳头。甚至有人曾经抓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不过,他们扔石头的时候仍然非常谨慎,避免真的伤到人。
但是他们的行动一天比一天更大胆。
到第二个星期,弗雷德和他的一班人发现,大门口的警卫已经从一名士兵增加到了四名。他们笔直地站着,手放在背后,面容冷峻,毫无表情。他们始终注视着抗议者,但没做任何挑衅动作。
当载有复生者的卡车开过来时,士兵们就会从警卫室里走出来排成一排,站在抗议者前面。
面对这样的威权,弗雷德?格林他们表现出了十足的尊重。他们在士兵面前高喊着口号和各种诅咒,但绝不去威胁警卫——标准的非暴力抵抗。
就在那意义不凡的一天,早上刚过六点,当弗雷德?格林把车停在马文家的车道上时,太阳才刚刚升起。“又是新一天了。”约翰?怀特金斯喊道。他正坐在自己的卡车里,车门敞着,他的一条腿在车门外面晃荡。收音机开着,破旧的音响里传出尖细而扭曲的音乐声,歌里正描述一个一无是处的前妻。
“我错过了几辆车?”弗雷德问道,声音冷酷而尖刻。他跳下卡车,手里抓着示威标语。又是一夜没合眼,因此他一早就气不顺。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如果心里有疙瘩解不开,就要把这股无名火发在所有人身上,而弗雷德正是这么做的。
“你怎么了?”约翰问他,“你还好吧?”
“我没事。”弗雷德说。他绷着脸抹了一把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又是满头大汗了。“今天早上车多吗?”
“到现在一辆都没有。”马文?帕克尔说着,走到弗雷德身后。弗雷德猛地转过头,满面通红。“弗雷德,你不舒服吗?”马文问道。
“我很好。”他愤愤地说道。
“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约翰说,“他看起来脾气挺大呀,是不是?”
“妈的!”弗雷德大叫一声,“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