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香气淡而清雅,也不知何时喜欢上这个味道,十多年都离不了。荣灏望着水中朵朵娇花出了神,香气渐浓,痛也渐重。
昔日在平洲,沏茶端茶的不是眼前人,虽然看不清,但他记得虚晃的影,以及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香。
那时多好。荣灏羡妒起当年的燕王,哪怕万般落魄,她都陪其左右。
何时他们成了这般模样?荣灏想不通,或许是因为麟儿的死;或许是因为乐清山上的十年;亦或许是那件事……
念此,荣灏闭眸,不自觉地抿下口中一丝涩,随后起身出了内室。
东边终于露出鱼肚白,也不知冻得还是坐久了,身子僵得发麻,孟青站起踱了几步,刚回头就见荣灏出来。他连忙收回步子,毕恭毕敬鞠身行大礼。
“何时到的?”荣灏轻问。
“来了半个时辰。”
“有急事?”
孟青略微思忖,道:“今日陛下与达喀族会晤,商议两军出征之事,臣自觉有值得商榷之处,特此而来。”
荣灏深吐口气,然后正身坐下,伸手接过福佑奉上的茶。
“说吧,朕听着。”
孟青又鞠一礼,道:“禀陛下,臣来此之前有查实近些年达喀族动向,其军骁勇、重武力,算是不可多得的精兵悍马,不过……”说到此处,他偷偷地看向福佑。荣灏觉察到这微妙动静,移
了几寸目光,命道:“你先退下。”
福佑鞠礼,悄无声息地离去。
孟青像是松了口气,提起精神继续道:“不过与他们为盟,无疑与虎谋皮。”
“这个朕明白,如今到了要紧关头,多支兵力也是好的。”说着,荣灏莞尔,神定气闲之貌像是早有把握。
“臣想说的不单是这个。”话落,孟青突然收声,如鲠在喉,过半晌他像是鼓足气,战战兢兢地开口。
“臣担心内外串谋,对我们大荣不利。臣恳请陛下防备,必要时……杀之。”
孟青叩首,极为巧妙地掩住眼中阴冷幽暗之色。
光是恨已经不够,那祸害不得不除。他一夜无眠,想来只能借别人之手除之后快。不过孟青担心荣灏下不了手,时不时抬眸偷睨其神色。荣灏不语,一手抵颚沉思许久。
“朕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就下去吧。”
他不冷不热,堵住孟青还未说出口的话。
孟青未讲明其中利害关系,大有不甘。他拱手一鞠,又道:“陛下恐不知道,荣国有流言,说这两国之战本可以免。臣跟随陛下多年,知陛下仁心,处处为国为民,臣不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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