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凿石之声,小鱼听得清楚,这远比玉暄的叫声来得焦急,不过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她想玉暄应该也清楚,这么做无非是白用功。
周王颇为得意,款步走到她面前,眼望四处感叹道:“鱼儿,你可喜欢父王为你建的栖身之所?”
说罢,他摆弄起玄关处镇宅石狮,又是咯嗒嗒的一串声响,有水从渠处引入室内。小鱼嗅出异味,这些不是水而是油。
周王望着脚下潺潺流动的清油,怨声而道:“其实父王我命不久矣。自你走之后,身子每况日下,御医来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本王原本担心见不着你,今日看来是多虑了。”
说了这番话,他的面色由阴转睛,伸出臂抓住了小鱼的手。他的手冷如冰渣,刺得人骨头疼。小鱼面不改色,反而抱以明媚浅笑,道:“怎么会呢,哪怕你死了,我也会将你从阴曹地府里拖出来,再掘了你家祖坟,将你先人鞭挞暴晒。”
和颜冷语,却是极为相衬。周王不怒反笑,勾了手想把她拢到怀里,小鱼靠上去,摊开手掌按在他胸口,欲拒还迎。
渠中清油慢慢溢出,马上就要铺满整个云水窑。宫外,玉暄挪来了一台飞火流星,想试着将阻隔之物炸开。
周王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故意问:“鱼儿,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小鱼当然清楚,她不作答,反而问:“为何您的心跳得这般慢?”